莫非真是母亲当年的恩客赠的?
他喝酒了,身上有一股青竹气味的酒气。
“是,我现在去取。”顾初荷内心格登一下,回身就想走。
顾倾颜拿着钗想了好久,记不起何时风行过这类格式。
公然不是顾倾颜印象里的那两支。
“我母亲还留了东西?”顾倾颜惊奇地看向顾初荷。
这支钗从工艺到金子的纯度,都不是平常市道上的物件可比的。上面镶嵌了五颗红宝石,蜻蜓翅膀颤抖时,五颗宝石跟着颤微微地闲逛,晶莹富丽。
“如何还不睡?”封宴的声音传过来了。
顾初荷的脸涨成牛血红,咬咬牙,扭腰走了。
顾初荷被顾倾颜凌厉的眼神吓到了,结巴道:“是、是一支金钗,在、在家里。”
“另有那两个小的呢?”顾初荷又问。
她说着,眼泪流得更凶了。
“可她说得对,我管不住相公。”顾初荷红着眼睛,耸起肩膀哭:“我当日卷走家里拯救钱投奔他,把统统给他,可他却只图一时新奇。这也不是他养的第一个女人了,今后还会有两个三个十个……可只要顾初颜当一日王妃,我还能在商家有一席之地……”
上了马车,侍婢在一边小声骂道:“她真觉得成了主子,鼻孔朝天了。不就是个贱人生的小贱货。”
“姐姐,若他是那样的人,你理他何为?好好过你的日子,哪有上赶着帮夫君纳妾的。”顾倾颜摇点头,抬步往前走去。
想到恩客二字,顾倾颜脸上烧得通红。母亲貌美,但平常底子不爱打扮,老是素衣素钗,更不会去抢嫡母风头。现在想想,母亲仿佛是用心藏拙。但她内心必然是很苦的,不然不会长年愁闷,不见笑容,年纪悄悄就病死了。她死的那年,才二十四岁,恰是如花普通的好年纪,当时三姨娘说过,最美的芍药也比不上娘亲的美。
侍婢护着耳朵,连声告饶:“奴婢是夫人委曲。”
顾倾颜看镜子,她的容颜不知能不能比得上娘亲最美的时候。
“你不会不管我吧,我是你姐姐啊。”顾初荷仓猝拉住她的袖子,哀声求她:“我没你本领,能够搭上王爷,我已经嫁了他,只盼着他能每日回家看看我。”
她此时已经复苏地认识到,若没了顾倾颜撑腰,没有娘家帮衬的她,一天都呆不下去。
顾倾颜合上书,转头看向他。
她向来没瞧得起过顾倾颜,一来是她母切出身花船,二来她从小木讷,不会哄人高兴,可现在顾倾颜看起来真是不好惹,早已不是当年阿谁吭哧害臊的小庶女了。
“mm你就不帮我?”顾初荷涨红了脸,小声嚷了起来。
“你留下,让你的侍女去取。”顾倾颜才不会放她走,顾初荷敢说出这件事,就必然有这东西。
侍婢赶紧点头。
“归去后这里的事一个字不准提。”她擦了眼泪,小声说道。
过了两个时候,归去取东西的侍女终究返来了,捧着一只蓝布包,翻开来,内里是一支金镶宝石蜻蜓簪。
宴王府。
“mm,之前是姐姐错了,你就帮我一回吧。”顾初荷拦着她,抹着泪说道:“只要你帮我,我把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都还给你。”
“你去买点糕点果子给她们送去。”顾初荷揪紧帕子,咬牙说道:“现在这两个小的与她走得靠近,我再难受也只能忍着。等过了这一阵子,我有了孩儿就好了。”
顾倾颜悄悄地看了她一会,说道:“然后呢?他再去买一个养着,你再抓?”
顾初荷讪讪地点头:“当时候你年纪尚小,我娘就帮你收起来了。”
“他不敢的,他还希冀王爷重用他。你派人把他和那女人都抓返来,我让她作个妾,也算是把他拴在家里。”顾初荷赶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