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能吃了我。”顾倾颜抿唇笑笑,从他手里拿过卷宗,轻声问道:“这就是当年的巫蛊之祸?”
毕竟这人间最大的罪叫做谋逆。
“谢皇上。”齐粉青站起来,兴趣缺缺地行了个礼。
转了一个弯,面前豁然开畅,是一间开阔的刑室,一个男人被悬吊中间,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还是活人。地上蒲伏着两条露着尖齿的巨型黑狗,哧呼地看着那血人喘大气。
“封夜晁呢?”顾倾颜惊奇地问道。
顾倾颜迈进门槛,内里点了上百盏油灯,一百八十八排高架林立,每一个架子上都摆满了卷宗,每个架子之前都放着一架高梯,以便随时登梯取书。架子环抱的正中间是一套铁桌椅,上面干清干净,一片纸都没有摆,玄色的锦绒桌布铺在书案上,把四周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宴王妃,皇上如何俄然赏这么多东西?”齐素捧着绸缎走到顾倾颜面前,不解地问道。
“王爷在内里。”小公公行了个礼,退到了门边站着。
顾倾颜回身看畴昔,在高架的裂缝里透出一道高挑的身影,正在渐渐挪动。
密庭内里就是宗卷室,方才的刑室叫杀威庭,左边是文刑堂,是直接正法犯人的处所。
“你如何弄倒他的?”顾倾颜放轻声音,踮着脚尖跑到封宴身边坐下。
如何会是封宴?
“死人?”她眸子睁了睁,一个箭步跳开来,吓得谨慎脏怦怦直跳。
雨声催人睡,有女孩子本就是来对付家里混时候的,绣了会儿花便凑到一堆去玩了。有些爱读书的一向围着顾倾颜在就教题目,齐素爱绣花,一向在学千针绣,一刻也没停过。
“睡觉的人。”封宴又抱了一叠卷宗过来,抬脚就把封夜晁的手踢回了铁书案底下。
“巫蛊之祸,共牵涉到九百二十七人,良妃宫中主子四十九人,母族一共三百一十七人皆被诛杀。另有涉入此中的官员,和尚……”
“诸位蜜斯,持续上课吧。”刘公公对劲地打量她一眼,带着人快步走了。
顾倾颜之前偶尔间听父亲说过一次宗人府里的事,那边的大牢比刑部的更可骇,还未进门,稠密的血腥味儿先跟着湿冷的风钻进了人的鼻腔,让人一阵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