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明今后好好当条狗,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蛊师两指一掸,断剑从他指间飞出去,刷地一下,掠过竹枝,哗哗地断了一地细枝碎叶。
“顾倾颜的解药给我。”常之澜一步步地走向蛊师,白净清癯的手朝他抬起。
同在顾家肄业,他从小就晓得本身的身份,不科考、不入仕恰是因为身份特别。
“是。”常之澜点头。
“混账,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和你阿谁不要脸的亲娘一个德行。”蛊师怒骂道。
“我不晓得你要玩甚么把戏,你与我结了盟,就要把这件事干到底。我劝说你不要再耍把戏,现在就解缆,我们回京。”
“秦归明你好好想想,你如果阿谁真正的皇子,顾长海会让你和她的女儿订婚吗?真正的皇子生来便遭到上天眷顾,他天姿过人,过目不忘,是真正的人中龙凤。而你,只是他推给我的替代品罢了。”蛊师不屑一顾地打量秦归明一眼,嗤笑道:“若你有他半点姿式,现在早就坐在那座巍峨的皇宫里了。”
蛊师坐在一根弯折的翠竹上,长指捏着一片竹叶,慢悠悠地撕着。
“你是甚么意义?”秦归明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朝着蛊师步步走近。
“你先给我解药。”常之澜嘴角渐渐勾起,艰巨地喘了口气。
秦归明高大的身影死死地绷着,他渐渐转头看向了常之澜,灰败的脸上,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之色。
俄然,封宴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你服毒了?”蛊师神采大变,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怒骂道:“从速吃解药。”
“你到底在说谁?他是谁!”秦归明咬牙,恨恨地诘责道。
说话间,一道乌青的血从他的唇角溢了出来,顺着他清癯的下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滚蛋。”蛊师一把抓住了秦归明的拳头,胳膊一振,将秦归明震飞出去。
“我来了。”常之澜低醇的声声响了起来。
“够了,他帮你做了很多事。”常之澜展开眼睛,身形一闪,挡住了还要再打的蛊师,冷冷地说道:“现在我与他各自归位,你要用我这把剑,也要满足我的要求。”
顾长海是个呆板的好人,一心想替皇家庇护他这皇子血脉,秦归明却一向野心勃勃,想要成宰为相。两相衡量之下,为了鼓励秦归明好好长进,考取功名,顾长海把常之澜的出身转嫁到了秦归明的身上,让他能够更尽力地读书,圆了他母亲的心愿。可秦归明却生了不甘之意,一心想当回皇子,让顾长海一番苦心付诸东流。
“你另有要求?”蛊师收了手,打量常之澜一眼,咧咧嘴。
“等人。”蛊师哑声说道。
锃的一声,利箭离弦。
秦归明一双泛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蛊师,胸膛起伏渐急,他深深地吸气,又深深地吐气,很久以后,才再度开口。
“你要等谁?”秦归明握紧了拳,不满地说道:“你要晓得,时不待我,机不成失。”
“你也得晓得,只要真正的天下之主才气入主大周。”蛊师丢了竹叶,漫不经心肠抬起了一双明丽的红瞳。
常之澜盯着蛊师的眼睛,缓声道:“你逼我做你的剑,这把剑我做了!解药必须给我。不然本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你和你的好梦一起见鬼去吧。”
“先帝发明了流落在外的蛊师和圣女,为求长生,他夺圣女为妻。她当时腹中已有身孕,随后生下了儿子。他晓得那并非亲子,为保颜面,抱来了宫女之子,并命令杀掉圣女所诞之子。圣女为人仁爱仁慈,服侍她的宫女不忍心她落空儿子,以是带着小公子逃出皇宫。这便是,厥后传闻中的大魏皇子调包一事。”
一片竹叶撕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