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出事,你连夜逃脱,对亲生爹娘不管不顾。小妹在酒楼碰到你,她饿了,想找你讨个饼吃,你说宁肯喂狗也不给她,她才六岁。我们好歹是一父所生,哪怕碰到乞儿,也会动几分怜悯之心,你呢?你算小我吗?”顾倾颜丢下墨砚,愤恚地说道:“嫡母走了这么久,她最疼你了吧,你走之前卷走了她手里未几的一点财帛,连一个铜板也没给她留下。在她身后,你可为她烧过一次纸钱,可曾去祭拜过?”
顾倾颜浅笑着点头,拿出一枚铜板放到碗里,想了想,又写了一句,“高堂牵儿心。”
当初父亲出事,嫡姐夜奔情郎家,对顾家不闻不问,对她生母也不闻不问。还觉得她过得有多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还得她满大街地追着夫君跑。
“不可,只能要老虎。”封宴握紧她的手,举高了老虎灯,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老虎多威风。”
世人围得更紧了些,手指在半空中指指划划,猜想这是甚么字。
封宴上前来,拉住顾倾颜的手,用袖子给她擦洁净手上的墨,低声说道:“如何本身脱手了,别弄疼了手。”
“我就不,凭甚么,她方才还勾引你呢。”顾初荷肝火中烧地嚷嚷道。
“本来是惯犯了,难怪会在花圃里悄悄约见熙柔的夫郎。”丹阳抓紧机遇嚷了一句。
顾初荷被泼了满脸的墨,半晌后才收回一声尖叫:“你这个贱婢,我是你嫡姐,你反了吗?”
“今后都别想欺负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顾倾颜抬起袖子抹了把眼睛,把眼泪憋了归去。
顾初荷被问得步步后退,哑口无言。
“夫君,你如何在这儿?”一个妇人挤进了人群,恼火地拉住了男人的手:“我一顿好找,你说陪我去买金饰的,这字有何都雅的?”
“夫君我们走吧,婆婆不喜好女子抛头露面,若晓得mm在这里卖书画,也会不喜的。”顾初荷神采一沉,拉着男人就要走。
她往四周看了看,拉下了脸:“你在卖字?父亲若晓得你抛头露面,和这些男人厮混在一起,只怕要死不瞑目了。”
“mm可贵遇见,去茶馆喝一杯吧。”男人定在原地不动,一个劲地看顾倾颜。
“你这个蠢婆娘,”顾姐夫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捂住了顾初荷的嘴,抬高了声音说道:“瞪大狗眼瞧细心了,你妹子身边站着两位王爷。”
“顾影明月下,”一名年青墨客想了半天,笑道:“这是个昌字。”
她也是官家的女儿,也曾有幸插手过官员家眷办的宴席,见过朱紫。像封宴和封珩这类穿着打扮,确切不是凡品。
“那就归去。”封宴拉起她的手,往她手里放了一盏老虎小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