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有一个闲散的、没有外戚牵绊，还忠心于你，随时可觉得你扫平天下的儿子，莫非不好吗？”
鞭子狠狠地抽下来，把他的背抽得血肉恍惚。伤口叠加在旧伤上，鲜血涌了又涌，淌了满背，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一条条，一道道，满是前几年与魏邦交兵时留下的。九死平生，搏来天下威名，现在就如许闪现在天子眼中。他鼓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些伤痕看了好久，俄然就高举起了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你当真觉得你父亲是无辜被卷入？”封夜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回身看向了远方。一大片明晃晃的阳光落在琉璃屋顶上，泛出夺目的光彩。
大殿上摆着三十多只牌位，上百盏长明灯供奉于殿上，封宴跪于殿中，垂首不语。
侍卫立即捧上了马鞭。
“你父亲死前，可说过甚么？”封夜晁盯着她的眼睛，小声问道。
“父皇杀她，我就杀丹阳，杀长公主。”封宴直直地跪着，挨了重重一脚，身形却晃也不晃。
顾倾颜停下来，扭问道：“王爷还要问甚么，妾身另有喜服未绣完。”
半晌后天子咣的一声扔了刀，指了指他，又吼怒道：“拿鞭子过来。”
“你这个孝子！你就在这儿好好跪着。”天子气得神采发白，又抬脚朝他踹了两脚：“别觉得你仗着点功绩，就敢违逆朕。”
锋利的刀锋停在他面门前一指处，久久未动。
天子收住脚步，渐渐转头看向了他。已显老态的双眼里，出现几分讶然。
天子咬紧了牙，一鞭接一鞭地往他背上抽打。
“你要杀谁？她是你姑姑的女儿，你的表妹！”天子勃然大怒，一脚就踹向了封宴：“你就是被太后给惯坏了，从小到大，朕也太纵着你。朕前几天赋对你说过，若你敢抗旨，朕就杀了那顾家之女！”
“他没有。”顾倾颜看向他的盒子，安静地说道：“我也不需求这东西，王爷本身留着用吧。”
“好，很好，你向朕请愿，朕就成全你。”
“他是被迫的。”封夜晁笑笑，转头看向了顾倾颜：“你父亲对你并不亲厚，你可知为何？”
封宴昂首看向那些牌位，鸦羽普通的睫微颤了一下，眸中水静波平，不见涓滴情感。他沉默了一会，直接站了起来。
“你母亲犟，你也犟，很好！”天子打红了眼，越抽越用力。
“晁王如果问完了，妾身先行退下。”顾倾颜行了个礼，回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