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颜在被他抱起来的一刹时,醒了过来。
顾倾颜等他出去了,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顾倾颜松了口气,捡起面纱重新戴上。
几个小公公围在他身边,点头哈腰地拥戴。
中间的女人都朝顾倾颜看了过来,她有些难堪,从速挽起袖子,和世人一起去搬东西。她真瘦,力量也小,搬不了重物,但又怕别人嫌弃看轻,因而咬着牙拼了命地去搬、去抬、去拖。
顾倾颜脸跟在滚烫的水里打过滚一样,摸一下,指尖都烫得可骇。
“你娇滴滴的,免得倒下了,祁大人还要问我的罪。”越婶子皱皱眉,走开了。
“内里都说王爷不能人道,现在可算是本相明白了。”
天子不信赖任何人,只信他,以是这些事都交给他来办。
小公公紧抓着面纱,猛地撩开她的另半边发,随即猛地后退了一步,一声怪叫:鬼啊……
海公公歪了歪脑袋,肥肥的脸上渐渐挤出了一个假笑,小声道:“前些年王爷大胜返来,身子就一向不爽,皇上和太后一向担忧王爷没法连绵子嗣,看来是多虑了。”
顾倾颜脸红透了,埋着头小声哼道:“不消了,不是很疼。”
“穿好衣服,”封宴把她的衣服放到榻上,回身往外走。
“晚些我让人给你送药。”封宴俄然出声。
“主子?”她茫然地唤了一声。
抱出大帐时,海公公几人都怔住了,视野直直地落到被子里漏出来的一缕乌发,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对啊,我明显看到王爷帐中有个女子,就是你们此中的一个。”小公公握着马鞭,快步走进了人群里。
“我能够的,我没事。”顾倾颜从速说道。
“竟是王爷亲身抱她,这女人到底是甚么来源?祁大人当真不知?”海公公一脸的不敢置信。
脸上涂的是锅底灰,疤痕是揉黑的面团捏的。这扮丑的功底,也是这几个月来为了吓退贼人练成的。孀妇门前是非多,刚搬到阿谁小破屋时,常有男人想打她们母女四个的主张,姨娘和她便想出了扮丑的主张。半夜里黑漆漆的,暗淡的光芒一照,骇人极了。
越婶子愣了一下,眼神嗖地一下落到了顾倾颜的身上,她的背更弯了,一看就是在躲着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