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担忧他担忧我。”
安孝锐笑起来,“你担忧他干吗?他身边有千军万马,莫非你还担忧他打了败仗被杀头啊?你不该担忧他,他应当担忧你才对。”
桃浓侧头看着李苒,微微蹙眉。
“咦,这么好的女人,竟然看上你了?”周娥笑着打趣。
磨破的双脚被泥水渗入,那份痛已经不刺心,钝而麻痹,雨珠从高处砸在身上,冰冷非常,李苒打了个寒噤,将木杖换了只手。
暴雨过后,氛围清爽透辟,李苒抬头往上,透过树林上空的空地,看着清透而闪亮的星空,长长吐了口气。
“没事儿。”李苒挪了挪脚。
一块饼子刚吃了一半,一个哨探吃紧冲返来,冲周娥打动手势。周娥和安孝锐等人立即跳了起来。
周娥咬着饼子的手顿住,转头看着李苒,半晌,看向桃浓,桃浓看着她,没说话。
“我媳妇是猎户家闺女,八九岁就能一小我去打猎了,有一回,她跟着她娘到镇上卖猎物,路过一家私塾,听人家读书念得好听,也想学,就拎了只野鸡去找先生,一只鸡,先生教她半个时候,学多少是多少。
“他长得都雅!”桃浓一边说,一边打量了一遍安孝锐。
李苒蹲在周娥中间,渐渐咬着块已经很干的饼子。
实在没想到我们竟然赶在他们前头了。”
“嗯?”周娥一个怔神。
“嗯,我们出发的时候,另有一个来月就临产了,已经生了,是个闺女,姑婆说很像我。”
“必定是因为他长得都雅,如果个丑八怪,他媳妇能容他好说歹说?早就一脚踢出去老远了。”桃浓一脸的这事我最明白。
李苒伸直在火堆旁,睡到后半夜,几声沉闷的雷声传过来,等周娥和安孝锐唤醒世人时,雷声电闪已经就在头顶,暴雨倾泻而下。
几拨哨探返来陈述,四周都没看到人迹,周娥长长吐了口气,命世人停息安息。
邻近天明,几路哨探返来,几近都遭受步骑巡查,周娥命抓紧赶路。
“那她如何嫁给你了?因为你姓安?”桃浓一脸八卦。
一向走到入夜下来,人还好,马已经饥饿怠倦的撑不住了,几路哨探出去,找了个适合的处所,世人上马歇息。
“不是,她嫁过来以后,才晓得嫁进了安家,约莫之前猜到了,她聪明得很。
“我就是有点儿担忧他。”李苒沉默半晌,低低道。
李苒听着她们你来我往的谈笑,内心垂垂宽松下来,也跟着笑问道:“你甚么时候成的亲?到都城前你媳妇怀着胎呢?”
李苒的话没说完,就被桃浓打断了。
李苒发笑,桃浓拍着周娥,哈哈大笑。
桃浓看着安孝锐笑问道。
“那就好。既然走到这里了,那就一向走吧,总归能绕归去,实在不可,找个处所躲着,我瞧着,也就是一两个月,最长不过半年,等着雄师打过来就是了,论兵戈,蜀地哪有能比得过你家王爷的?放心吧。”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周娥亲身巡查了一遍,又看过诸人返来,一屁股坐到安孝锐中间,问道。
“当时如果折归去……”
“我还真不担忧。”安孝锐细心想了想,都被答道:“我媳妇是个怀着胎都能打虎的。”
“我也不晓得,我们走得不慢,这一起上一向往西偏北,离金县得有四五百里了。”
周娥接过桃浓递过的水袋,先喝水。
“都雅!当然都雅!”安孝锐冲周娥翻了个白眼。
安孝锐一边说一边笑。
李苒跟在王翠和沈麦中间,在乌黑的林地里,一步一滑的尽力往前。
“长得都雅有甚么用?”周娥立即驳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