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缜如有似无地笑了一笑。侍君,奉养的是身份,是权力,而不是他。他不在乎也不奇怪那些奉养,他想要的是伴随,是感情,是真正属于苏缜的豪情,而不是天子。
苏缜睨了他一眼,“照实说。”
“安丰坊。”阮庭点点头,抬高了点声音,笑道:“听那坊里的人说,那家挺奥秘的,甚少与街坊走动,也没见过甚么妙龄的女子,不知如何俄然就领旨入宫了。”
院里毫无回应。
蒋熙元直伸手想要扯了去,手碰到那张纸,却转而在夏初的脸上浅浅一抹。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画中人的笑意嫣嫣,只感觉视野垂垂地变恍惚了起来,
“皇上。”安良近前一步,躬身道:“这入宫奉君乃是子民百姓天大的福分。不管招考女官还是选秀,谁家又不是争抢着想侍君摆布呢?”
他真但愿一会儿站在那小院门口,叩响了门,然后便能瞥见夏初探出头来,略带惊奇的问他:“哎?大人如何这时候过来了?”
他一步便上了门前台阶,拽了拽那把锁,浑身已是如坠寒冰,却犹不甘心肠拍了打门,扬声道:“夏初!夏初!”
门吱呀地一声推开,阳光透进短短寸余,蒋熙元眯了眯眼睛,待适应了屋里的光芒后才徐行走了出来。
无私便无私吧。既然情难舍,爱难离,那就博上一把,总好过今后的懊悔,好过冗长人生里无尽无数的自问:“如若当初……”
蒋熙元头天晚大将近期的事汇了汇,整成文书筹办哪天进宫与苏缜呈报。歇得晚了,夙起去国子监时掩不住倦意,掩嘴连连打着哈欠。
一个多月,难忍难咽到了现在,生生的熬着、忍着,不知何时才气放下。倘若他永不知夏初的身份也就罢了,或许事情真的也就是如许了。
凡事最好的成果是‘虚惊一场’。
苏缜默不出声地听完,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沉了沉才问道:“夏初……,可有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