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夏初找的她,问她蒋熙元去了那里,为甚么这些天没见他进宫。咏薇却说她也没有见过,家里来信说蒋熙元回家报了个安然后就不见了,连莳花馆也关门了。
顾迟章被判了斩立决,吴宗淮以谋反之罪被斩,连累九族。之前被开释出去的那帮人又重归缧绁,且皆在原有罪名之上再加二等,这加完以后死的死,活着的最好的成果也是放逐。
蒋家谋逆的案子便如此这般灰尘落定,蒋家自是满身而退。蒋悯返来了,将军府也解了禁,除了一场虚惊外,蒋家毫发无伤。
“不过欲加上罪罢了,皇上何必操心机生拉硬拽。甚么项青项红,也都是皇上想说甚么便是甚么。即如此,皇上砍了老夫就是了,不过贱命一条,岂值得皇上如此劳心。”
苏缜还着吏部草拟吏治考核,为今后官员升迁调用做可供根据的原则。这件事,他是找了夏月朔路来做的。
苏缜唤了安良过来,从他手里接过一个荷包,扔在了吴宗淮身上:“幸亏这项青爱财如命,几乎身故之时也没把荷包子扔下。吴宗淮,你为官几十年,该认得这袋子内里的东西都是皇陵的。也就是说,项青杀掉孙尤梁以后去领赏金,给他赏金且想杀他灭口的人,是皇陵的人。”
夏初低头笑了笑:“我看你穿得那么富丽,一看就是富朱紫。安良那一脸不乐意,我当然要从速跑。”
苏缜干脆便把印章扔到了他面前,铜印落在金砖地上,收回一串脆响,滚到了吴宗淮的手边。
因为这件事,夏初被扣在了宫里很多天。她心中有些忐忑,怕苏缜还是要把她留在宫中,这事儿直接有点伤人。可旁敲侧击地问了后,苏缜却也没给她甚么明白的答复,只说先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再议,弄得夏初直上火。
百官惶恐下拜,山呼万岁。夏初和蒋熙元也跟着跪了下来,悄悄相视一笑。
吴宗淮面色灰败,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枚铜印,几近瞪出血来。
苏缜如此一说,夏初便又想起了当时的本身,当时的黄公子,想起了那四月春季的气味。经历的,就像当时初露嫩芽的叶,此时已悄悄泛黄。她悄悄地嗯了一声:“我也想不到。”
“八月月朔夜里你驾车分开崇化坊时被禁军围捕,禁军的重视力都在你身上,却没有人重视到你的一个死士趁乱溜走了。这能够就是天意,朕派出去的人比他早半天出城,早一天到了河源,因而在河源界外拦下了他,从他身上搜到了这个铜印。”
“是你。”苏缜点点头,“我当时底子没有重视看你,只恍惚记得是个肥胖的男人,穿戴一身粗布的衣裤。我让开了你,你也让开了我。我记得你对我说了个对不起就跑了。”
至于如安在景国落地,变得可行,那是苏缜和吏部的事情。
已经是八月十二了,又下了一场秋雨,秋意渐浓。秋霜染黄了西都城里的树叶,催开了灿灿秋菊。天高云淡,风微凉。
苏缜打断了她的话道:“安良,让元芳给她筹办出宫的衣裳,你服侍朕换衣。”说完,便独自分开了。
“朕不需求老臣!”苏缜重重地一拍桌子,进步了声音大声说道,“朕要的是忠臣,江山要的是诤臣;而百姓,要的是能够给他们依仗,为他们谋福的良臣!”他扫了一眼殿中百官,“朕不止是对他吴宗淮说,更是对你们这些百姓所养,食君之俸的人说!都给朕记清楚!”
“大的布局只要想得殷勤,根基不会有题目。但终究的成与败,却都是小人物的一举一动推出的成果。比如这个你底子都不记得名字的项青。他依你的授意杀掉孙尤梁,现在本来该是死尸一具,可他却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