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佳耦施礼毕,便到了喜宴开席之时。女眷们到后堂饮宴,前厅便只剩男人们觥筹交叉。时人讲究君子六艺,就是文臣也能舞上几个剑招,拉弓射上几箭,不时就有人舞剑、赋诗、做歌扫兴,好不热烈。
孟小满见了副将带回的陈宫及乐进手札,内心大感担忧,唯恐二人碰到伤害,到时候见不得天子,反而折了本身两员文武干将。
荀彧却只暴露一个苦笑:“只是他身材本就孱羸,哪能再如此喝酒!他素无家室,暗里也无人规劝一二,本日他坐到那一席去,想必也是不肯被吾劝止,主公当说他两句才是。”
以是虽说当初张杨围攻曹营时被一捉一放的确是欠了孟小满一桩情面,但也使得张杨及其麾下将士看悬着曹字灯号的兵马就如惊弓之鸟。张杨部下一见了乐进及其麾下五千兵马,也不等乐进通报来意,就觉得曹操是筹算出兵前来攻打河内,赶紧报给张杨晓得。
可也不知是陶谦不利,还是公孙瓒与袁术运背。本来得了徐州互助,公孙瓒和袁术俱是大志勃勃,觉得大事可成。哪晓得才没多久,两人就双双摔了跟头:公孙瓒败给袁绍,袁术更是被孟小满带兵打得屁滚尿流。
乐进本来耐着性子渐渐分辩,可见对方不听解释,内心也有些愤怒,两边兵士相持不下。陈宫见此景象,劝住乐进,单独一人随张杨部将前赴怀县县城,面见张杨解释原委。也多亏张杨身边另有个名唤董昭的谋士,本就力主张杨应在此时结好曹操,现在见陈宫前来,遂从旁帮腔,这才叫张杨心机疑虑的勉强答应乐进带兵进入河内。
……算了,多想无益!孟小满欣然一叹,将镜子丢到一边,也把庞大的思路随之抛开,重新戴好面具,正想换衣安息,就听典韦脚步声音仓促忙忙不似以往,赶紧把衣衿一拢,趿着鞋走到外间,“响昭,出了甚么事情?”
“仲德所言有理,”荀彧还想到了另一桩事情,“眼看便是任伯达大喜之日,传闻陶恭祖派来了徐州陈元龙道贺,此人素有大才,且在徐州卖力典稼穑务,主公或应一见。”
他手里拎着酒壶,倚着背后的梨花树,稍斜着头,仿佛盯着天上的玉轮,又仿佛在俯视水池里的鱼儿,少见的没了常日一贯挂在嘴边的笑意,神情冷酷得竟叫人感觉有些遥不成及。
慑于曹军威名,兖州一带克日分外承平,盗匪不生。陈登一起走来,心中悄悄叹服。可想到曹操为自家堂妹的婚事便如此大操大办,不免又有些不喜。想想解缆时父亲陈珪叮咛本身要好好留意曹操,陈登内心就有些不觉得然起来。
“那陈元龙的父亲陈珪是太尉陈球之侄,陈家在徐州很有权势,陶谦叫陈登前来,也足见诚意了。陈元龙自少年便有才名,年纪悄悄就有治世之才,如此人物,嘉也很想见见此人。”郭嘉悠然笑道,似不经意间就将陈登来源娓娓道来。
“阿嚏!”许是被孟小满等人群情的原因,现在的陈登坐在马车里,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自马车中探出头去,张望着远处被补葺一新的昌邑城,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摇了点头。
克日曹军连战连捷,威名日赫,人称曹操用兵诡诈,而张杨又深知曹营中有赵云这等勇力无双的虎将,一向对曹军心存顾忌,唯恐曹操现在失势,会为当日他围攻曹营之事抨击。
“好,那此事就等陈元龙到了再做决定。”孟小满听了郭嘉提点陈登来源,心中顿时拿定了主张,遂笑道,“伯达为吾军筹划粮秣劳苦功高,现在有这位卖力典农的陈元龙来相贺,倒是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