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不料孟小满对刘备如此高看,又思及吕布武勇,一时也有些担忧起来。没想到隔不数日,竟有了一个绝好机遇奉上门来,叫荀彧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战略——朝廷丧失多年的传国玉玺有下落了。
像孙坚当初私匿玉玺,也是遮讳饰掩,就算诸侯对此事全都心知肚明,他抵死不认,别人也无可设法。袁术就是再蠢,也不至于还未成事就如此大肆张扬,倒像恐怕别人不知似的。更何况,本是孙坚得的玉玺,如何会又落在了袁术的手中呢?
天子刘协自被董卓挟离洛阳时失了传国玉玺,后在长安,虽依原图重新篆刻,毕竟是个西贝货,常为此惶惑不安,自发此物不在,有失正统面子。现在听闻玉玺竟被袁术私藏,匿而不报,更有天命归于袁这等谎言,刘协天然愤恨非常,上朝时罕见的龙颜大怒。
孟小满谦逊道:“陛下同太尉大人过誉了,此乃分内之事,臣不敢居功。然太尉大人所言非常有理,董卓余孽当中,李傕尚未授首,张济虽死,其侄张绣屯兵宛城,杨奉、韩暹等贼入山为匪,也是贼心不死,许都如群狼环伺,不成不防。若臣派兵讨袁,只怕都城空虚,于陛下倒霉。”
“当日在酸枣,军中传言,孙文台到洛阳救火时偶得传国玉玺,此物怎会又到了袁术手中?”
刘协闻言,也笑道:“朝中之事,实多赖曹卿,爱卿辛苦了。”
她与刘备打过交道,又见了他收伏徐州、安抚吕布的手腕,深知此人智谋胸怀皆非平常。仅仅假传口谕,刘备不但不会轻信从命,反倒能够是以叫她这个大将军背上一个挟持天子假传圣旨的恶名。须知自天子到许都以来,孟小满虽手握兵权,无人胆敢小觑,但却未曾大权独揽,自发背上这等名声,也实在冤枉。
张飞不觉得然道:“传闻当日那孙坚指天誓地的许愿发誓,说从未曾拿了玉玺,想来当时就是袁术匿了此物,也未可知。”
郭嘉出去时,孟小满正同董昭扯些闲话,看郭嘉出去,朝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见孟小满去处如常,浑不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郭嘉不由自嘲,告罪一声,按下苦衷,也在荀彧下首跪坐下来,悄声问道:“主公相召,不知是有何大事?”
“王命难违。何况袁术此举,大悖臣伦,形同谋逆,吾为汉裔,坐守徐州,也不成袖手旁观。”刘备深思很久,道,“只要一事,非常希奇。”
“刘玄德是朝廷钦封的州牧,吕布趁他代朝廷讨伐袁术时袭夺徐州,吾决不成坐视不睬。”见人已聚齐,孟小满清清嗓子,方开口道:“但有标兵来报,说张济之侄张绣,结连刘表,束兵秣马,欲夺圣驾。吾欲东讨吕布,又恐张绣肇事;欲伐张绣,又恐吕布危及许都。”
荀彧手拈长髯点了点头。
刘备摇了点头,不再提及此事,心中却总觉有些不对。只是此时出兵期近,刘备一时候却也顾不得很多,叮咛陈登、张飞留下守城,统辖州中文武事件,本身亲身率部讨伐袁术去了。
刘协听了这话,公然肝火稍减,问道:“众卿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