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欲荐之人,恐怕主公见怪。”毕谌忐忑道。
“这么说,董卓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孟小满一边问,一边同陈宫一起朝议事的正庭走去。她甫一进门,候在议事厅中的文武官员立即起家恭敬驱逐。
如此考虑,陈宫的设法虽不算错,可此时也未免过分冒进,孟小满并不同意。不过现在,她端坐主位,看动部下三位谋士争辩并不开口,只冷眼旁观,细心聆听,内心另有一番观人的心得。经过当初寿张之事,孟小满才知部下这三位谋士大要上和敦睦睦,实在早已经暗中生了间隙。
“宫也举一人,乃是东郡孝廉魏种,此人有治世之才,堪为主公差遣。”陈宫听世人争辩已毕,方才再度开口道。
荀彧沉吟半晌,摇了点头,“更不当。公台应知,主公自领兖州刺史,虽是当时为救万民于水火,以后亦是兖州官员百姓民气所向,但毕竟未得天子任命、朝廷委派。何况现在兖州方定,粮秣不敷,此时又如何好叫主公亲身率兵前去长安?”
曹昂跟在孟小浑身后,见此景象,对父亲的神驰与崇拜又增加了几分,更加谨慎谨慎,唯恐给父亲丢脸。
孟小满读罢,忍不住又看向荀彧,赞道:“董卓果以乱终,正如文若当初所料。至于荀司空之事……文若还须节哀才是。现在董贼身故,司空大人也当可瞑目了。”
孟小满见毕谌战战兢兢,晓得他怕本身因毛晖迁怒毛氏一族。她固然对这毛玠不敢尽信,但恐怕毕谌觉得本身气度狭小,不能容人,遂笑答道:“无妨,毛晖之事与毛家其别人无关,既然毛玠乃有才之士,吾亦聘之!”
“现有王司徒亲笔檄文在此,主公请看。”听陈宫说完,荀彧方才起家向孟小满呈上书牍。“朝廷只派驿卒送信,并无使者。”
郭嘉见孟小满本日竟带曹昂前来,嘴角古怪的扯了一下,但旋即又规复了平时懒惰的模样,再也不朝曹昂多看一眼。
孟小满被陈宫的话吓了一跳。“董卓真的死了?如何回事?”
“主公如何去不得长安,莫非我三人当中,竟能有人守不住一个兖州不成?”陈宫浑然不知孟小满心中所想,仍与郭嘉、荀彧争辩不休。“现在出兵,才是良机。”
“部属保举一人,名叫程立。”一旁独善其身好久的万潜终究开口道:“此人乃是兖州东阿人,素有才名,昔日刘公山亦曾欲辟召程立,然其不至,现在主公允定兖州,收降黄巾,立下绝大功业,若主公辟召,程立必至。”
“多谢主公!”毕谌与毛玠友情不错,此时听孟小满如此答复,不由喜出望外。
孟小满虽说是官员空缺,请世人保举人才,在场世人却有很多人都悄悄猜到孟小满想招揽的人才,恐怕绝非只是能弥补空缺的平常小吏。如果此等官员,何必一州刺史过问,请世人保举?荀彧特地先将荀攸说出,这下子,不懂的人怕也懂了。
“此事从何得知,可有手札使者?”孟小满又问道。
——朝廷传闻刘岱战死,指派了一名新的兖州刺史前来到差,名唤金尚。
“千真万确。吾本欲亲身去请主公,正巧主公来了,本日……”陈宫说到一半,才见孟小浑身边还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不由问道:“……这位是……”
别看现在她孟小满收编了百万黄巾,气力大增。可若她亲身领兵进长安,说不定勤王不成反倒会被人扣上个拥兵自重、蓄意谋逆的罪名,又或是兖州又生内哄——她还没健忘王楷、毛晖另有很多同谋是她素所不知的呢!
“对了,前些日子吾听公台说,兖州因连经兵乱,多地官员空缺。不知诸位可有当用之才保举?”见世人定见不一,陈宫难堪,孟小满终究开口。她干脆临时按下了长安之事,俄然换了个话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