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乾一贯放肆,带领族人乡党在巨野、乘氏拥兵自重已久。主公宽宏,不与他计算,谁知李氏此番竟然暗里与青州黄巾勾搭,请曹公主持公道。”许汜乃是刘岱的亲信,此时说话间还是口口声声的叫死去的刘岱为主公,明显对于孟小满这个新刺史并不买账。
许汜内心打得好算盘:如果曹操出言为李家辩白摆脱,那叫人听了,不免就得思疑刘岱之死说不定是曹操暗中操纵。曹操本来就是仓促上任,还未得民气,如有这等谎言,天然对其倒霉。如果曹操不为李家说话,或答应以博得兖州刺史府中世人的好感,只是如此以来,又必寒了本来部属之心,说不定还要获咎李家,此后这个刺史之位,恐怕就要坐得更加艰巨。
“合情公道?”孟小满闻言嘲笑一声:“要说合情公道,许中郎,你身为处置中郎将,所司职责为何?”
发觉到李典调侃的眼神,许汜脸皮虽厚,也感觉有点不太安闲,仓猝说道:“曹公如此扣问,莫非是想要庇护李乾之流不成?”
不过,他们不开口,不代表别人也会保持沉默。
许汜传闻杖责八十,吓得双腿发软,赶紧跪地告饶,“汜实是为黄巾之事惶恐过分,曲解好人,还请主公宽宥此次,汜永不再犯!”
“万治中,那你来讲说?”
“曼成无需多礼。”孟小满笑道:“这些家伙本是针对于我,却连累李家,是吾对不住你才是。”
“你身为处置中郎将,当对兖州军事知之甚详。那刘公山此番之败,莫非是因你与那黄巾勾搭,将行军线路暗里泄漏的原因?不然为何刘公山领兵出征,为兖州百姓战死疆场,而你许中郎倒是留在昌邑安然无恙?本将军如此猜想,岂不是比你那猜想更加合情公道?”孟小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连续串问话,说得许汜哑口无言,汗流浃背。
孟小满假作余怒未消,沉吟不语。终究还是荀彧、陈宫、鲍信出面讨情,孟小满才“勉强”把惩罚降到了二十棍。以许汜文士之躯,就是不重打,这二十棍也充足他在床上躺上两个月的了。
听了许汜这等用心惹事、胡搅蛮缠的话,再看兖州世人俱是袖手旁观的姿势,荀彧也不由皱起眉来。他晓得许汜是用心谋事,就想起家辩驳他几句。不料他刚想转动,就觉袍袖被身边郭嘉死死压着,一时候竟站不起来。荀彧侧过脸,正想叫郭嘉让一让,却见对方低垂着头,双目似瞑,仿佛正打打盹模样。坐在郭嘉另一侧的陈宫明显早就瞥见了郭嘉这幅模样,眉头皱得死死的,叫荀彧忍不住感觉有些难堪。
典韦叉手在孟小浑身后侍立,孟小满跪坐在堂上主位,冷眼看许汜慷慨激昂的痛陈李家罪行,心中悄悄感喟了一句公然如此。
“这个……”许汜毕竟还没蠢透,听到孟小满这么问,内心不由得一沉。
孟小满早听李典提过李乾及其麾下乡勇之事,并不信赖李乾会与青州黄巾同谋。何况这些处所豪强的特性孟小满多少也晓得几分,他们大多自视甚高,固然很多人拥兵自重,常常生出很多事端,但却断不成能与他们看不起的黄巾逆贼同谋。何况许汜所告的来由实在过分牵强附会,的确好笑。要说刘岱之死怪素无友情的李乾不肯出兵相救,那倒不如先抱怨抱怨这青州黄巾为何来攻打兖州了。
果不其然,才刚第一天,就有人迫不及待站出来,把困难摆在了孟小满面前。
公然,孟小满眉毛一挑,先安抚的看了一眼李典,然后转向了许汜。“许中郎,你言李家与青州黄巾勾搭可有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