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曹洪表面长得粗暴,但他长于经商,性又吝啬,家资极富。虽说现在因为帮助曹军原因不比畴前,可那块玉璞他也不放在眼里,三言两语间就将之贬了个一无是处。
郭嘉把颍川荀家的事情全都对孟小满讲了一遍,就是没提本身和荀家兄弟因是同亲,自少年时就经常来往。他对荀家环境知根知底,荀谌又何尝不晓得郭嘉的性子。是以荀谌一点都不料外袁绍不重用郭嘉,也懒很多事去处袁绍荐他。不过凭荀谌对郭嘉此人的体味,他要不是对曹操感兴趣,毫不会劳烦本身驰驱一趟。
锦盒当中,乃是一大块还未经砥砺的玉璞,整块玉璞光彩乌黑,毫无瑕疵,周身散着一种莹润的光芒。厅内灯火透明,愈发映托得那盒中美玉光彩熠熠,叫人看了咋舌。
逢纪本来就看不起曹操的出身,现在看孟小满不时拥戴旁人奖饰袁绍,愈发不将她放在眼里,酒菜间还斜了身边许攸一眼。两人同在袁绍帐下这些日子,也各故意机。逢纪自大才干在许攸之上,只因许攸与袁绍乃是故交就老是压本身一头,心中不免不忿。之前他曾听许攸对荀谌奖饰曹操少有弘愿,素非常人,现在见孟小满恭维拥戴的模样也和旁人无异,不由拿这事来讽刺许攸。
两人私谈至深夜,孟小满才分开袁绍暂居的太守官邸,回到驿馆安息,第二天就带着众将回到城外曹军大营去了,袁绍倒也未曾留难。
“袁绍前些日子命人送信,就已在信里表示吾,说他想要奉幽州牧刘虞即位为帝。吾不肯睬他,他昨晚筵席之上才又用玉璞相试。昨夜留我,也是为商讨此事。”昨晚袁绍一脸正气凛然试图压服孟小满,那副恨不得证明本身忠义之风毫不输前人的干劲让孟小满现在想来仍忍不住莞尔。“他说天下人必都附和他这个主张,叫吾不要过分古板,白白蹉跎光阴,叫董卓放肆。”
荀谌、许攸、逢纪等人对袁绍的筹算天然是早就哑巴吃饺子——心中稀有。在坐其别人对这等大事犹在惊奇,何况袁绍说的委宛,世人一时候倒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他笑呵呵的拿着宝玉又举到孟小满面前,似是带着酒意随口道:“孟德,你看这玉璞,至坚而纯,至纯而润,其质之美,真可比和氏之璧啊!”
许攸借着酒劲只觉面皮发红,暗道曹操怕是因为现在势弱,幼年时的大志全消,只想盼望着倚靠袁绍,倒叫逢纪这厮看了本身的笑话。相较之下,荀谌不愧是颍川的世家后辈,比这逢纪可强多了,本身倒是可与此人交好,想必将来不会亏损。
“昔日先有卞和献玉,频频遭刑而不改其志;而后相如使秦,因其智勇而终得完璧归赵。卞和、相如,皆是忠义之士,俱曾与和氏璧为伴……吾观此玉固然可贵,恐怕要暂输这一筹。”说着,孟小满回望袁绍,微微一笑,似发自肺腑般赞道:“幸得本日此物落在将军手上,今后,或可与和氏璧一比。”
可叫荀谌感到可惜的是,面前的曹操一言一行俱与旁人无异,竟叫荀谌难以断言此人是过于平常,还是过分非同小可。这等只是做做面子的无趣酒筵,确不是观人的好机会。恰好郭嘉世故,竟遁辞身材不适,避开了今晚筵席,叫他连刺探动静的机遇都没有。
“本日得与诸公欢聚,小人不堪幸运,克日小人刚好得了一件宝贝,恰好献与将军,为本日酒筵扫兴。”下座有一满面谄笑的中年男人俄然寻得机遇,起家开口。
堂上世人多是世家出身,就不是大富,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于宝贝皆不甚在乎。荀谌更是不肯多看那男人奉承奉迎袁绍的小人姿势,但当那男人翻开手中锦盒,他也不由呆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