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现在的局势混乱非常,张邈结合吕布起事,青州黄巾也趁乱蠢蠢欲动。孟小满在现在安然返回兖州,无疑是令兖州此后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公佑?”仿佛堕入深思中的刘备俄然轻声问,试图猜想孟小满获知这一动静的切当时候。
若十里亭中只是刘备旧部,糜竺也就直说了,但陈群新迩来投,糜竺自忖身为徐州别驾处置,却替刘备策划委实难堪,言辞间就不免有些谨慎。可如此一来倒似把陈群当了外人,陈群世家官宦出身,本来就看不上糜家这等商贾以后,内心就不大痛快。
陈登现在想来,荀文若任由曹昂向徐州下战书,孟小满俄然现身,还一反前态的定要谦让徐州,都有了一个公道的解释——兖州的事儿,孟小满恐怕早已有所猜想!也真亏了她沉得住气,兖州出了这么大事,竟没有一点错愕,还不紧不慢的在徐州担搁了这些日子,才率兵扶灵归去。
刘备吓了一跳:“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若陶私有州中要事相商,大兄和元龙也不必前来送行,令人奉告便是。”
张超一时语塞。陈宫所说的臧子源,乃是张超昔日任广陵太守时的功曹臧洪,也是张超的亲信。当初张超派他去拜见幽州牧刘虞,不想公孙瓒杀死了刘虞,和袁绍战成一团。臧洪没能见到刘虞,却阴差阳错获得了袁绍赏识,先任青州刺史,又改任东郡太守——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就是当初逢纪给袁绍设想的阿谁摸索曹操是否服从于袁绍的“奇策”。
“事不宜迟,吾这就去压服君侯,趁曹孟德还未及调派人手安插,敏捷出兵攻打泰山,与之一较高低。”陈宫沉吟半晌,又诚心对张邈道:“别的……公台忝为君侯麾下别驾,此话本不该讲,可如果孟卓公想再求个稳妥,那无妨请孟高引兵屯军雍丘,一来能够倚为后盾,二来能够庇护家小。若孟卓私有此意,吾当在君侯面前代为陈述,公觉得如何?”
未几时,陈宫仓促赶来,不及见礼,先问道:“传闻孟德公已安然返回兖州,现在巨平驻扎?”
统统计议安妥,陈宫告别张邈兄弟出来,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踪迹,眉宇间更涌出多少阴霾。
陈群侃侃而谈,听得刘备连连点头,一旁陈登深觉得然的同时,内心却悄悄感喟。
“此番,是备失算了。”刘备清算表情,转向陈群,谦逊问道:“长文觉得,此事如何?”
“吕布此人甚不成靠,”张超看一眼兄长神采,忙道:“但现在既已起事,兄长不成有后退之意。”
“也好。”张超深感附和,遂打发下人去请陈宫,语气中很有些恋慕之意。“也不知这吕布交了甚么好运,竟能得陈公台互助!”
若不是因为吕布麾下有陈宫,张邈一时候还不见得能下定决计结合吕布反曹。须知吕布几次无常,其麾下兵士又多来自西凉、并州这等萧瑟之地,虽是健卒,但其野蛮之处,与那青州黄巾构成的青州兵也相差无几。和吕布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既然吕布的谋士是兖州名流陈宫,那就另当别论了。
刘备忙道:“大兄但说无妨。”
陈宫一时候真的烦恼极了。
说实话,陈宫并不看好吕布。若非人在屋檐下,他毫不会互助吕布。
“吾实不敢当。”陈宫赶紧伸手搀起张邈,二人相视而笑。张邈固然结合吕布谋取兖州,但对这吕布也常存防备之意,这所谓的求个稳妥,针对的是吕布还是孟小满,委实不敷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