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假作若无其事的靠近孟小满面前,寥寥几语,便说得孟小满火气消了大半,笑道:“那就盼着这臧洪真能如我们所愿了。”
“他来的倒快。”孟小满如此主动前来拜访,倒让袁绍有些不测了。
可孟小满活力,袁绍却要比她更活力。
“这笔账迟早要讨,但此时还却不是时候。”郭嘉晓得孟小满最恨之人,莫过袁绍,忙出言提示道:“徐州之事,主公想得非常殷勤,嘉甚佩服。但对袁绍,主公万不成粗心。袁军近年同公孙瓒交兵,已垂垂稳占上风,现在他虽是为臧洪之事率军赶到东郡,可若一时措置不周,恐怕还会无由生出事端来。”
这此中倒另有个孟小满不晓得的内幕——当日臧洪被俘,只求速死,将袁绍骂了个狗血喷头,几近无颜安身于世。袁绍哪忍得了被人如许欺侮,一怒之下便命令斩了臧洪,可杀了人以后他又有些悔怨。臧洪也是当世名流,本身这么杀了他,倒显得本身小肚鸡肠。现在乍然重新提及此事,袁绍不免想分辩几句本身杀死臧洪也并非没有事理,才把话头扯到东武阳城上来。
袁军攻打东武阳的工夫,孟小满早趁着安定兖州的机遇,不着陈迹的把东郡黄河南岸顺理成章的重新支出麾下。然后才碍于面子扣问袁军是否需求兖州调派援兵攻城。
孟小满却一头雾水。在徐州时她同郭嘉斗口很多了,本拟他此次也需求拿出一肚子的学问辩驳本身,本身也恰好把那骂死边让的聪明辩才拿出来给郭嘉见地见地,却没想反被郭嘉奖饰了两句。
“若说此事,嘉倒有个以退为进的体例。”郭嘉思考半晌,突道。
“不知臧洪现在安在?我倒要问一问他,扳连了这些无辜,还如何敢称一个义字?”
令袁绍更加气恼的是,这二人到了孟小浑身边便立时大显技艺,一个留守火线统辖内政,一个随军出征奇谋迭出,成了孟小满的左膀右臂,倒显得他不如孟小满更有识人之明似的!
世人进得帐中,各分宾主落座,酒过三巡,袁绍才叹道:“此番说来,实在对不起孟德,那臧洪乃驰名的义士,才具不凡,我本拟将他派到东郡,或可为你分忧,也造福一方百姓。谁知他为小义而忘大义,实在令人绝望。他恪守东武阳,死战不降,累得城中百姓饿死数千人之多!我一时失策,扳连了多少无辜,实在令人肉痛。”
袁绍肝火冲冲赶到东武阳城外,一见了麹义,真恨不得踹他两脚。可他袁绍素有礼贤下士、宽宠遇人的隽誉,不但人前不能发作,还要忍着火气安抚麹义几句,又命人安排犒军之事奋发士气,几近憋得吐血。
孟小满愈是优良,也就意味着他才认识到的一片情思更加没有希冀。可眼看孟小满智谋眼界日趋成熟,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再不囿于对曹操的仿照,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郭嘉这个“教员”仍不免感觉欣喜。乃至直到现在,他也还是难以舍弃当初的一时髦起——他太想看看孟小满在本身的帮手之下,究竟能走到如何一步了。
“奉孝你也是我的旧部,不必过分拘束了。”袁绍按下心中不快,伸手扶住郭嘉手臂,又转向郭图道:“对了,公则,记得你同那郭奉孝还是同宗远亲?本日定要一同喝上几杯!”
“哦?”
袁军领兵的麹义夙来脾气傲岸,自恃武勇,戋戋东武阳城,久攻不下他已引觉得耻,又怕坏了袁绍的打算,更不肯接管救兵,但军中缺粮,兵无战心倒是究竟,只好拉下脸皮,向曹军使者模糊流暴露军中粮草不敷的意义来。孟小满听到这个动静,暗悔本身不该多事问这一句,只得给袁军拨了一批粮草畴昔,数量虽未几,可现在兖州粮荒,就这些粮草也充足叫孟小满心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