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兖州蝗灾,孟小满仓猝出兵赶回昌邑,只留乐进、赵云领数千兵马在定陶城外下寨,与乘氏成犄角之势,管束吕布。
“是!”
“不幸边文礼,也是一时胡涂,竟落到如此境地。子修,你代为父前去边家拜祭一番,不成失礼。”边家为边让设祭,按理说以边让的名誉职位,就是孟小满也该给他面子走一遭。可孟小满自度边让之死毕竟与己有关,不好亲身出面,就把这事交给了曹昂。
很较着,边让以是身故,就是因为本身内心确切有愧,不然以边让此人的辩才,怎会被人说得吐血而死?就连一贯和边让交好的孔融做悼文时也以为,边让平生脾气骨鲠,只是一时为小人所欺,失礼于人前,乃至自责羞惭而亡——孟小满厥后也看到了这篇文章,孔融固然保护边让为他摆脱,但也委宛的表达出孟小满当时“词锋虽利却不失大义”,并没有做错的意义来。
张邈败退,臧洪被袁绍率兵围死在东武阳,吕布因军中无粮困守定陶。一转眼间,孟小满回到兖州不敷一年,不但重又站稳了脚根,还占了上风。
此番回城疗养的工夫,乐进还趁便带来了一个动静。“只是吕布就算想守住定陶,他那行事,也不得民气。前日,那定陶城中有富户田氏,混战中命家仆混出定陶送信。说是吕布现在断粮,四周劫夺,惹得民气大怨。田家悔恨吕布残暴不仁,祸害百姓,故愿为内应,找机遇献城投降主公。”
这最后两个字说得轻若无声,但孟小满还是听在了耳中。她打量了陈宫一眼,心中悄悄感喟。当初,她为陈宫的叛变气得不轻。但是沉着下来考虑,以吕布篡夺兖州的一系列行动来看,孟小满还是能够看得出陈宫最后并没有处心积虑为他运营,不然那些劝说兖州官吏投奔张邈的手札里,就不该少了陈宫的手笔。
“主公记得不差。”幕府功曹毛玠应道。任峻婚事办得昌大,州中官吏当时多有参与,毛玠当时刚好卖力欢迎田家来的贺客。“以部属看来,此人去处踏实,言辞阿谀,乃一势利小人。”
只是定陶离昌邑太近,若孟小满真派雄师去打雍丘,吕布定会晓得。就是吕布想不到,陈宫也不会错过昌邑防备空虚的机遇。就不说曹军众将早已和吕布打出了火气,吕布也不成能听任曹军大摇大摆的路过定陶去攻打雍丘……
孟小满复书里扣问的细心,还大志勃勃筹算擒拿吕布,看得吕布心中大乐,满心满眼的盼着早点看到曹军发觉入彀时惶恐失措的模样,把杀死孟小满的场景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
“文若所言有理。”孟小满点点头,又问道:“客岁田租,田家可曾交齐?”
吕布得了这个台阶,又想着若杀死了孟小满,不但能够逆转战况,在张邈面前也扬眉吐气,这才耐着性子承诺下来。
“这田家倒是很懂进退……”孟小满闻言,心中便有了计算。
“东门无火。”高顺摇了点头,简短的说了一句。
“是。”曹昂在孟小满此次回到兖州今后就正式行了冠礼,取字子修,算是已经成人。加上他日前一度代为兖州刺史,举止较之畴前愈发成熟沉稳,孟小满也更放心交他办事。虽说曹昂也不喜边让此人,但还是老诚恳实的承诺下来。
“现有田家属长田波手札在此,请主公过目。事关严峻,我等不敢私行做主,还请主公拿一个主张。”乐进说罢,呈上手札。
她内心微恼,脸上却暴露一丝笑意。“奉孝眼下既有此筹算,必有事理,无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