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事,不敢同主公打趣。”郭嘉笑着呈上程立手札,“恭喜主公,陈留一靖,兖州再无后顾之忧了。”
“本来是这等小事。文若既知我心,就照此回绝便是。”郭嘉沉默半晌,俄然大笑道:“方才嘉还觉得那媒人想叫文若与我做个丈人呢!想来以文若之才,该能教出个聪明聪明的丫头来。”
本来魏续与吕布沾亲,最得信赖。而高顺在吕布军中却不甚对劲,固然临阵带兵批示有方,可常日若无战事时,其部下全归魏续统领,只不过是个空头将军。孟小满闻听此言,心中一动,这才想到在那信中添上一笔,要吕布拿高顺来换他的妻小,吕布公然同意了。
这倒是孟小满同陶谦学来的应酬手腕。经了这一场风波,孟小满也不是一无所获。现在兖州官员,无不对她忠心耿耿,她这兖州刺史之位坐得愈发稳妥,一言一行也比畴昔益发的纯熟油滑,做起主私有板有眼不说,内心也再不复畴前那般青涩惶恐。
孟小满一怔,敛去笑意,蹙起眉来。
郭嘉并不得意,谦道:“此计行险,嘉不敢居功。”
“多谢,多谢,嘉亦知文如果一番美意,”郭嘉啜了一口酒,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忽而盯着酒爵笑了起来:“实在,文若也不必过于为我担忧,说不定这六合间,早就有那叫嘉整日牵肠挂肚的女子了呢?”
“但是放了吕布……”典韦犹有迷惑。
程立与曹洪、赵云率兵马趁夜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气的分开营寨,直奔雍丘而去。而孟小满和郭嘉则命留守兵卒每日饭时多燃炊烟,假装雄师仍在,竟连陈宫也骗了畴昔。
“主公费经心机,以吕布家小互换,天然是珍惜这二人的本领。如此勇将,没的在吕布手中白白藏匿了。”孟小满还未及答话,郭嘉先从中军帐外接口,边说边走进帐来,才用心一本端庄似的行了一礼。“嘉见过主公,方才接到动静,子龙同仲德先生、子廉将军已攻破雍丘城。”
这边曹洪等人仓促到了雍丘城外,程立设下一计,派东郡兵丁,假扮东武阳臧洪使者,诈开了城门。张超一心认定臧洪必来互助,又听标兵探得曹兵雄师攻盘算陶,全没想到此中有诈,喜出望外之际上了当,最后被曹军斩杀在城楼之上。张邈一传闻城门失守,惶惑带着家小逃窜,筹算南下去投袁术,不想路上被部下所杀,此是后话不提。
得了这个好动静,孟小满也顾不得为刚才的事发作郭嘉了:“此番取胜,多亏奉孝奇策。”
“那你可知,那兖州有很多人家,为你说媒都说到我荀府来了?”
孟小满不料俄然被郭嘉抢先说出内心的筹算,正想反唇相讥反击几句,却听到了他前面这句话,不由暴露欣喜之色:“此话当真?”
目睹酒宴收场,世人觥筹交叉,相互敬酒,郭嘉却看着面前一小壶酒实在舍不得喝。
若和徐州那些酒宴比拟,这场宴席实在有些寒酸。但兖州现在景况不好,孟小满又说的义正词严,欲与百姓同甘共苦,以她现在的威望,又有谁还能说出别的话来。
“这吕布也忒无情无义,那高顺,竟还不知吕布已拿他换了家小!我把他同张辽临时绑在后账当中,拨了几个可靠的亲卫看管。”典韦顿了一顿,又问道:“不知主公筹算如何发落他二人?”
成果,吕布到底没发明曹军大半早都杀到了雍丘,还觉得是因为陈宫战略见效,孟小尽是等着田氏献城,才装模作样佯攻定陶。孟小满则是成心迟延,争夺时候。两边本该你死我活,可此次却在某种默契下合演了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