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目瞪口呆,这都21世纪了,竟然另有这类操纵。
说着她又回身进了客堂中间的书房,拿了一本账簿出来,密密麻麻记录了三年来的账目,事无大小,除了给她做手术,另有补葺向天歌他妈和他哥宅兆的钱,以及柴米油盐的赊账,等等。
白芳菲手机打字,拿给他看:“您再脱期几日,等到家里的花卖出去,就有钱了。”
阿姨?
王有财这才细心看着向天歌,敏捷搜刮影象:“你……你是……阿谁杀人犯?”
此人是村里的大户,名叫王有财,六年前就是村里的十万元户,一贯放肆放肆,趾高气昂,走在梁庄都是拿鼻孔看人的,谁也不放在眼里。
过了一会儿,女孩儿穿起衣服,肝火冲冲地过来,顺手拿起墙边的一根竹耙,一言不发,就朝向天歌脑门号召。
女孩儿终究支撑不住,停了下来,双手对他一通比划,一双美眸带着肝火。
向天歌放下背囊,正要出门去找老头,就见门口呈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脑满肠肥,大腹便便,露着一口大黄牙,最好解释了甚么叫油腻中年。
挥动着竹耙追着向天歌乱打,向天歌也不还手,左躲右闪,竹耙连他身上一片衣袂都没碰到。
“你先归去,欠你的钱我会一分很多地还给你。”向天歌固然看不惯王有财发作户的姿势,但负债还钱的事理天经地义,只要这钱真是他们家借的,他就必然会还。
“别闹,我哥都走多少年了,哪有甚么媳妇儿?”向天歌确切有个哥哥,叫向天笑,但未成年就短命了,底子就没给他娶过媳妇。
女孩儿是听得懂唇语的,又比划了一通。
女孩儿更加恼火,她有那么老吗?
老头偶尔给他打电话或者写信,也都没有提到家里欠钱的事,以是他完整不清楚现在家里的景况。
白芳菲踌躇了一会儿,比划动手势:“怕人说闲话。”
比及王有财走后,向天歌扭头望向白芳菲:“嫂子,家里如何欠了这么多钱?”
向天歌闪身一避,忙道:“阿姨,我刚才不是用心的。”
这些年他倒是攒下了一些钱,但全数寄给了那些捐躯的战友的遗孀,现在身上只要几百块钱,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幸亏屁股肉多,这一下王有财倒没摔疼,敏捷爬了起来,指着向天歌说道:“你返来了恰好,你家欠我的钱,你说如何办吧?”
“都是被我扳连的,为了给我做手术,公公才借了那么多钱。”白芳菲打动手语,神采惭愧。
白芳菲又打出了两个字:“冥婚。”
“你是哑巴?”向天歌微微一诧,不过这也公道,毕竟他家老头都是年过花甲的人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如何能够会跟他一起糊口?
向天歌感觉这事有些古怪,问道:“我爸呢?”
白芳菲看到他较着有些害怕,冷静地退到向天歌身边。
“你家那小半亩花田能卖几个钱?倒不如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如何着不比你守活寡强?”王有财看着如花似玉的白芳菲,两眼直冒油腻的光芒,胖乎乎的爪子已经伸了畴昔。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回到客堂,内心愁闷不已,他家甚么时候多出一个女的,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该不会是老头给他娶的后妈吧?
女孩儿又羞又恼,拿起浴桶漂泊的葫芦瓢,舀水朝他泼了畴昔。
“欠我的钱已经拖了半年了,一拖再拖,你们筹办拖到甚么时候?”
向天歌走的时候,家里固然也不敷裕,但起码没欠下钱。
向天歌向后一闪,看到对方双颊红彤彤的,像是一片朝霞,这才认识到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女人沐浴,有些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