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讲,”司庸道,“庶出就是庶出,嫡庶之争必有血光之灾,宗家两公子岂能善罢甘休。”
“这个……”林虹一脸茫然。
眼看又起争论,林虹道:“大师不要惶恐,妖邪已经被我们收伏了,这群虎伥也没有甚么手腕。”
“姒家长老,有违祖训者,该当何罪?”妫五问。
“虹公主不必推却,”妫五道,“公主出身宗家,虽非嫡出,亦蜀正嗣,公主领一族之主,亦为先祖所愿。”
林虹跪在地上,大声祷祝道:“彼苍在上,助我族人肃除妖邪。”
在前后宰杀了三牲以后,祭坛之上布好了柴堆,世人将祭品放到柴堆上,林虹到柴堆前冷静祷祝。
“当真成了……”妫五满脸惊奇,却难掩脸上的镇静,双手合十,跟着林虹一起祷祝。
“我看你就是嫌命长,不怕宗家割了你舌头。”司庸轻叹一声,“不晓得宗家两位公子会如何对待这个丫头。”
“一把年纪的人了,说话多少有个分寸,”司庸道,“看她是个丫头,你就敢口无遮拦,别忘了她毕竟是宗家的人。”
很快火焰伸展了全部柴堆,牛、羊、猪连同玉璧、玉圭、缯帛等一干祭品瞬息化为灰烬,连铁笼都快熔化了,只剩下黄思玲在火堆中痛苦的挣扎。
东方垂垂泛白,太阳就要升起来了。世人凝睇着林虹,翘首以盼。
”一姚氏族人喊道:“这凡事都得有个端方,我们轩辕一族几千口儿人,哪能让个娘们当家?”
“当年的逐鹿之战,也是一个女人救了全族。”妫五低声道。
轩辕族人齐声呼喊,穿云裂石。
司庸语塞,也不知该如何答复,林虹神采慌乱,与妫五道:“鄙人但为肃除妖孽,以正我族声明,从未有非分之想。”
熊熊的烈焰还是在燃烧,铁笼完整熔化了,只是黄思玲不在挣扎。
“你这狗嘴真他么吐不出……”司庸一怔,惊呼曰:”起烟了!”
姚煜怒道:“匹夫,休得强词夺理!早知你有不臣之心!”
“哎呦,”妫五一笑,“这么说离功德还远呢,你现在正蹲在人家裤裆底下舔着。”
“我不管他甘休不甘休,妫家的人只依祖训行事,打今起,她就是轩辕的族长!”
在阳光和火光的交映下,一抹五彩的斑斓闪现在半空,渐渐降落在祭坛之上。
“是谁探得妖邪下落?是谁运营活捉妖邪?是谁日夜驰驱筹划祭礼?是谁点亮坛顶之火,唤来天网封印妖邪?”妫五大声喝道,“轩辕族人,顶天登时,一言一行不能背了知己,此番我等确切也上了心,也出了力,可毕竟是个帮衬,我族千年之愿,本日得偿,虹公主费经心力,居功至伟,依先祖之训,理答允一族之业,此即天意使然!”
“鼓吹出去,还不得叫人笑死。”
说话间,乌云当中闪过一道电光,林虹的长发狼藉的飘在了半空。
九根望柱下的柴堆接踵燃起,三层祭坛透明一片。
除此以外另有别的一样祭品,那就是黄思玲。
司庸默不出声。
林虹伸开双臂,抬头望着天空,口中的祷祝更加有力。
“没想到,轩辕一族的任务,竟然是由一个庶出女人完成的。”司庸喃喃道。
“虹公主收了这魔头,理该当这一族之长。”姜家长老道。
“我跟你打个赌,这火点不着。”妫五道。
世人闻言皆惊,但见一缕青烟,从柴堆之上缓缓升起。
“我那有一承盘,汝窑的,送你了。”妫五道,“可这如果点不着呢?”
“老鬼,你可看细心了,”妫五道,“这火是真的吧。”
“不好!”司庸大喊一声,“快下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