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小的觉得,吴绪宽明日八成是要上朝的!”周安说完了。
“提及来,那些七品官、六品官,他们职位低,权力小,吴绪宽站在那种高位,也不成能直接节制他们,若说他们只是怕吴绪宽,也不见得会不来上朝,臣子来上朝是本分之事,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题目,并且人都有很重的从众心机,来上朝,并不是说要与吴绪宽作对,只是不与吴绪宽同谋罢了。”
“咱家在打坐,听你们这边说话,来瞧瞧。”康隆基脆声说着,走到屋门口,将无缺无损的酒盅放在了小桌子上。
他不是不好说,而是不敢说!不能说!
周安则回身进屋,去拿椅子和碗筷。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周安答复的倒是有些太直白了。
“这……”高宏游移,顿了顿道:“康公,卑职是个粗人,让卑职上阵杀敌行,如果说这类事,卑职不敢下断言,明日之事……卑职不好说。”
周安一下子窜到了康隆基身后,谨慎拍了一下康隆基后肩,以后才给康隆基拍了拍背,道:“太公爷,您没事吧?”
他就住在隔壁院,倒也近。
“怕是……”
“回太公爷的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周安回道,“不过,主子觉得,若能慢慢崩溃吴绪宽部下之势,也不失为可行之法。”
“……听你们方才说,明日大朝,另有关于圣上……”
“咱家没事,你们少喝点,明天别误了事。”康隆基没让周安扶,一甩袖,负手拜别。
康隆基幼年时爱酒,年事大了以后便垂垂不喝了,现在能够说是滴酒不沾。
“小安子,谦逊是美德,但当前局势,你如有观点,也别藏着掖着,该说就说,明白吗?”康隆基看着周安道。
康隆基抬手摆了摆,又咳嗽了两声,才将咳意压下去。
“哦?”康隆基歪头看了周安一眼,很不测,他是问过很多人,却无人敢下断言,周安是第一个敢断言的。
“太公爷他……”
两人对视一眼,皆明白对方的意义。
就没有比他更累的!
“唉!”康隆基叹了一声,又道:“明日,你感觉会有多少人来上朝?说个虚数就行。”康隆基这话问的直接了。
一声脆响,听起来不像是酒盅打中了谁,倒像是被谁用手接住了。
“估计,得有一些人吧……”高宏一副很难说的模样。
康隆基不见得会与他们一同吃烧烤这类“粗鄙之物”,但该拿的还是得拿。
周安与高宏对视了一眼,却也不晓得从何提及,都怕说错话。
康隆基对两人抬了抬手,表示两人不消拘束……这是暗里里,康隆基也没摆架子的风俗,他这年纪,这气力,这身份,摆架子都是多余的。
“没事没事。”康隆基摆了摆手,目光扫了一下两人,“你们啊,都是圣上的忠臣,忠奴,总想着为圣上分忧,没人会见怪于你们,说吧……”康隆基坐在椅子上,右腿伸直了,拳头悄悄在膝盖高低认识的捶着。
周安之前是拿了新酒盅过来的,听康隆基说要酒,顿时起家将扣在桌上的酒盅拿起来,又拎起酒壶,给康隆基斟满了一盅。
当周安再次出来时,听已经坐下的康隆基正与高宏说话。
“太公爷,小的给您满上。”
“是啊,是得有一些人……”康隆基接了一句,却没再说下去,而是目光一扫炉子旁的小桌子,道:“另有酒吗?”
温馨了好一阵。
周安与高宏对视一眼,也是没再说话。
“吴老贼在王公大臣中,不贫乏支撑者,但若再往下,怕他恨他的人更多,吴绪宽怕的是,若明日早朝,上千京官,大部分都来上早朝,甭管那些京官职位凹凸,只要人多,这就申明,他的权势,还没有达到足以架空圣上的境地,这会摆荡很多人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