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过这么大胆的!
前次说女帝不可的,是吴绪宽,但吴绪宽也只是说女帝现在不可,没说女帝将来也不可。
“太公爷已经熬不过这个夏季,等太公爷走了,奸党亦被肃除,到时候您身边,再无能劝戒您的人……您现在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天子,这没甚么,可若您将来还不是一个称职的天子,反而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残暴,那不是江山之福,更非百姓之福!”
“不说话是默许了?”周安就沉默了一下,女帝便顿时道,说着竟还抬起手,去掐周安的脸,拉了拉,“云景每天这么扯你,你都不气,朕还没对你上手呢,你便痛恨起朕了……你是对瞧不上朕?”
“圣上……”周安沉默了一下,才道:“您朕让主子说?”
“主子大胆胡言,极刑!”周安向后跪坐,叩首。
周安没接话。
“您就当主子是在胡说,但主子既然说了,便容主子说完吧。”周安看着女帝连道,“伏尸百万是虚词,是代指……”
“呜,呜呜呜……啊呜呜呜……朕就打了你几下,你就说朕……呜呜……”女帝见周安又看本身,毕竟是没忍住,哭出了声。
“没用饭吗?手上一点力道都没有……”看书的女帝俄然开口。
周安越说越敢说,越说越快:“当然!人都有脾气,人无完人,但您是天子,天下亿万人,只要一个天子,便是您,您不是浅显人,您也不能是浅显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可圣上您该明白,所谓帝王之怒,伏尸百万……”
好一阵。
周安有些懵。
“咳!圣上……”周安看着女帝双眼,“您之前说主子怨您,气您,您朕曲解主子了,主子不敢,也不能……至于您说,主子给您神采看,您也是曲解了,主子只是心有所想,忧思将来,动机不通达……”
“伏尸百万?”女帝又插话,也是气的不可,“朕就是打了你几下,朕杀谁了?那里来的百万?小安子你到底是在胡说甚么?”
周安说完了。
周安挪了一下目光,与女帝对视,他的手没停,还是在给女帝按摩头部,双眼倒是与女帝相对,女帝的眼神带着帝王才有的严肃,而周安的眼神非常安静。
“圣上,主子真没痛恨您,也没气您,您多虑了。”周安道。
“那你是说朕伤害了谁?朕伤害了你?”
“主子不敢。”周安很安静的回道。
“主子不是这个意义。”
“你的意义是,朕惹人厌?”女帝插话反问,她还真会抓重点。
“说啊!”女帝抬手便在周安胸口上捶了一下。
“主子气够答复您,因为她是公主!殿下自幼便喜好与人混闹,近几年虽有所收敛,但奸刁的性子还是没改,她是公主,她奸刁一些,不会惹人厌,她不会真的无缘无端的伤害谁,更不会伤害主子,不过是一些玩闹之举,只要殿下高兴,主子也情愿哄殿下高兴。”
“嗯……”女帝收回些许鼻音,她俄然撂下了书,翻了下身,头向周安靠了靠,枕在了周安腿上,便是仰着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周安。
“主子说的不是现在的您,而是将来的您,您有脾气,却无收敛,主子在您身上并未看到帝王该有的睿智,也未看到帝王的气度与城府,只要越来越大的脾气,越来越自我的设法,事情得不到处理,您便砸东西,便吵架忠心为您办事的臣子……当然,这不怪您,因为您还未满十八岁,您的将来另有无穷的能够,但是,主子惊骇,主子不担忧将来您变得平淡,怕就怕,更糟!”
比起之前,现在的周安,较着与女帝冷淡了很多,没跟女帝唠叨安神香用多了不好,也没主动说些甚么话,更没扳着女帝的头,放在本身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