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培公是甚么官阶?”
孝逸在营中转了半日,始终不见周培公,便向易之道:
“早说你这老倌,最会算计!虽在战时,何曾缺少过御林军的赋税柴米?你却到孤这里哭穷!传闻你那爱妾又给你添了一个男丁,难不成娘家比来逼得紧些?”
天后见他意有所指,忙收敛了心神,叮咛苏德全给孝逸筹办马匹盔甲。
却见孝逸跟着那只鹦鹉辩论,鹦鹉喊一句“檀郎檀郎”,孝逸应一声“傻瓜!”,鹦鹉便回道:
“培公还道是哪位明威将军,本来是小公子。失礼失礼!”
“这个弟弟可好?让他每天陪着你玩。”
孝逸暗想,倒是本身多心,错怪了他。是以竟不再对他冷嘲热讽。
天后竟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孝逸抚着媚儿乌黑的绒毛,
孝逸在中间百无聊赖地逗鸟,撮着口哨道:
孝逸一走出来,就见内里昏昏黄黄的,骚臭味劈面而来。一排排的鸽子笼子将营房挡得严严实实。
“小公子得空不如去左军逛逛,臣的侄儿易之和公子年纪相若,身边也都是年青的将军,他们散班后喝酒歌颂,玩得甚是高兴。公子这年纪,刚好和同龄人在一起”。
见那二人去后,天后竟有些恍恍忽惚的神不守舍。那只鹦鹉兀安闲那不断呱噪:
“周校尉,明威将军特地来看你——”
“周校尉勇斗病鸽,脸上挂了花,如此忠勇可嘉,原不是甚么失礼。”
“周校尉不当值,必在营房内饲弄那些鸽子——本日校尉以上军官都来帅堂驱逐明威将军,只他说有鸽子生了病,是以乞假,一头钻在营房内,半日都未曾冒头。”
天后“哼”了一声,
易之道:
“领军将军不说,末将倒是健忘了此人——”
当下陪着孝逸一起,来到了周培公的营房。
复又指责苏德全,如何办理的内廷?竟连大内总管也一起被挟制,叮咛:罚俸半年,怜他年纪老迈,将一顿板子记下。
易之领着孝逸到帅堂表里和营房各处逛逛。
孝逸半晌方道:
“天后尽管将小爷交给老臣,保管让他每天开高兴心,蜂儿蝶儿一样地围在天后身边。”
“罢了,归正也没甚大事,他的宝贝鸽子在哪,不如就去看看。”
天后道:
“公子冰雪聪明,真是一语中的。老夫确有私心,小爷来了我左军,不但神策军仪仗队名分上要完整归了老夫,和右军终究做个割舍。内里的赋税供应更是不成小觑。左军武备今后也更宽广些”。
“无妨,恰好也见地一下培公的鸽子。”
易之见他不善应对,只怕孝逸见怪,忙道:
天后便道:
“天后眼里只要孝逸一个,那里还容得下别人?”
天后本就因为徐敬业出兵一事弄得焦头烂额,好不轻易点了黑齿常之为帅,却要清算兵力,盘点粮草,大唐几十年都没有这么大范围的内战,遣兵调将哪一样不要亲力亲为?
天后的神策军仪仗队方才组建,都是从各军中抽调的上上人才。陈锡这话即是力邀孝逸去左军供职,恰好说在了天后的内心上。
陈锡故意,特地为神策军仪仗队的领军将军设了一处批示所,内里装潢陈列都是极新的,显见是三日以内突击出来的,孝逸心中非常感激。
世人一一见礼,除了左军副统领归德将军隋直以外,都以年青将领居多,诸将见孝逸随和谦逊,都成心和他靠近,氛围格外轻松。
易之想了一想道:
天后回过神来,难堪的看了一眼孝逸,见他也愣愣地看着陈易之,便道:
见孝逸执意要去,也知前次幸亏周培公发明端倪,才将孝逸从吴雪姑手中救出,孝逸如此,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