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忙命那舞者退下,
一曲将终,世人一起喝采,孝逸风采翩翩走出花丛,给天后斟满酒杯,天后乐呵呵的接过一饮而尽。
其间不愧是芳菲仙圃,造化天然,再加上真香解语,美人倾国,天后看着爱郎,深深地沉浸此中。
“眉眼熟得像些也没甚么,倒是风采才情哪一样能和我们孝逸相提并论?婉儿,大师闲着也是无聊,不如联诗,你来做评审。”
兀自牵住孝逸的绿萝袍袖,不肯罢休。
世人一起望向李孝逸,但见他将手中酒杯顿在桌子上,勉强笑道:
令媛公主听不出他话中含义,洋洋对劲道:
婉儿亦道:
灵儿哼道:
“岂不是说,小公子便是天后选中的花魁?”
“不但是你们,现在孝逸来洛阳也有四五个月,连孤也再未听到他的歌声。”
世人都轰笑道: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都城”,
令媛公主跨过青石板来寻他,却被脚下的兰花枝杈绊住了裙裾,一头扑倒在李孝逸身上,恳求道:
倒是李孝逸,只穿了一件窄袖的碧罗衫子,头上束了一个赤金冠,板着脸坐在天后身边不说不笑,天后让他敬酒,他便举杯,其他时候,就像一块木头坐在那边。
“牡丹芳,牡丹芳,黄金蕊绽红玉房。千片赤英霞灿灿,百枝绛点灯煌煌。”
“李孝逸,这话若被本宫告到天后那边,信不信天后能把你打入冷宫,永久不见天日?”
哪知过未几时那人又攥了一下本身脚心,不由得转头看时,发明竟是令媛公主趁着捡牌之机,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做些小行动,面上却表示得纹丝不动,不由得心中着恼。
孝逸也听到了这些谩骂,身材振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脚步,大步流星的去了。
伴舞诸人披的也是金光灿灿的羽毛,将肩背和腰腿都露在内里,舞姿翩翩,歌声委宛。
世人一起望向李孝逸,但见他嘴角轻扬,一双妙目含情脉脉的看着天后,
那些乌黑的玉兰花瓣被风吹得纷繁落下,竟有几片悄悄钻入他袍袖衣衿以内,另有几片花蕊毛茸茸的粘在脸颊上,他也浑然不觉……
“偏公主眼尖,旁人一样看得见,却唯有公主说出来。”
又想她说出甚么“和天后对男人的咀嚼都是一样的”话,更觉讨厌至极,便借口小解,溜出了西暖阁。
东阳公主抱怨道:
灵儿不假思考,脱口而出:
世人一起喝采,天后欣喜非常,忙命人抬了那九霄环佩来,李孝逸便在这暖阁以内弹唱一曲《鹧鸪天咏牡丹》,公然是低徊委宛,吐玉吞金。
“你们懂甚么?这牡丹花魁另有深意,我却不说。”
天后叹道:
“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姑奶奶说话就是不着边沿!”
“香色兼收三月尾,申明都压百花头。”
天后几次使眼色,他却视而不见,估计是对控鹤监的舞乐极其恶感。
苏德全早在李孝逸和令媛公主胶葛之时,便已赶到兰花从边,远远地躲在花丛里不敢出声,见小主子大步流星的去了,方一溜烟赶上。
“好诗!待会便酬姑姑一张霞灿灿的红玉牡丹。”
“既有牡丹,又有国色天香,公然好句。”
“你不要怕,当年薛怀义就是姑姑保举给天后的,他不过是个走江湖卖艺的浑人,现在也做了梁国公,你这般才貌,得姑姑照拂,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三四年前便对付我,甚么没应过?”
却见李孝逸面色灰败,吐血虽停了,抬头直挺挺躺在榻上,瞪着天棚一动不动。
“本来如此!”
令媛公主面上便有些讪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