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逸睡得糊里胡涂,猛听得有人砸门,又传闻父王传唤,只吓得三魂出了五窍,仓猝套上衣服冲出房门。
“莫非你也闻声甚么不当之事?”
清儿用一双气愤的眼睛瞪视着他不发一言。小王爷又道:
“父王莫急,儿子返来了!”
他担忧儿子做事莽撞,说话不敷全面,几近将全文复述一遍。李孝逸谨慎翼翼的将信钞缮了一遍,又召内里的亲信长史萧德琮和董玄寂出去,谨慎润色了一番,别离装了七个信封,将信口用火漆封好,叮嘱亲信仆人将信发给七王亲拆。
孝逸展开素绢,这封信是祖父用羊毫写在一方绢帕上的,上面寥寥数字,
“天下承常日久,诸王做惯了繁华神仙,要想一声断喝打醒他们,必有堂而皇之的来由不成。儿子日前也曾见到通州展转过来的天子密信,上面有‘朕遭幽贽,诸王宜各出兵救我’之词,正申明我等宗室起兵,乃为扶助天子,肃除武氏,匡复李唐江山,并非犯上反叛。天下那个起兵,还能比我们更加名正言顺的呢?”
“轻点儿,轻点儿,两位军爷,我们小王爷还没起来呢。”
琅琊王叹道:
“方才下楼,说是去厕所。小王爷可要跟她打个号召再走?”
当下和两名家将向楼下跑去。这时却有一人从楼下端着一盆净水向楼上走来,两边擦肩而过期小王爷正与那了个满怀,只听“哗”的一声一盆水悉数泼在小王爷身上,那人也在李孝逸一撞之下身子一歪,斜斜的撞向楼板。李孝逸眼疾手快,一把将那人拦腰抱住,胶葛之间那人的面纱竟也悄悄滑落,暴露了一张俊美绝伦的俏脸。本来撞到他怀里的恰是清儿。
李孝逸第一次这么近间隔的靠近清儿,发明他身子荏弱无骨,绵绵软软,一双美目害羞带嗔,薄薄的嘴唇微微颤栗,不由得满身一颤,目光就像被他吸附普通,搂着他竟不罢休。清儿挣扎两下竟不得脱,愤恨地用双手去推他肩膀,李孝逸方如梦初醒般放了手,湿淋淋的愣在那边。
“罢了罢了,迟早是一起死,我动手好歹总比被主子们弄死强!”
“不错,那封信必然要留好,今后能够作为我们匡扶社稷摈除武氏的明证。”
李孝逸不由一阵心疼,轻手重脚的将捆缚毛毯的绳索解开,清儿的身子便露了出来。只见他神情委顿,鬓发狼藉,这大半天的不见天日较着让他备受煎熬。瞥见李孝逸,将脸儿全部背畴昔,仿佛四肢还没有规复知觉,躺在那边不断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