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皇后与陆贵妃，姑姑说，圣上更喜好谁？”
史易珠淡淡道：“约莫奉侍皇子的嬷嬷分歧于奉侍公主的，以是才格外埠瞧不起人。”
红叶笑吟吟道：“芸儿来得巧，才刚大人教我们识字呢。”
我笑道：“只要你肯学，我便将我会的都教给你。”
忽见绿萼出去禀道：“于大人和史大人来了。”说话间，于史二人已联袂而入。两人穿戴一样的淡青小苍兰短袄，系着牙白长裙，腰间同坠着三阳开泰青玉佩。想是同奉养西宫，贵妃犒赏不异。
这话听起来并非只为我抱不平，倒有感同身受之意。遂笑道：“莫非史mm也碰到了难处？”
芳馨道：“陆贵妃出身崇高，人又和顺浑厚。若立贵妃为后，应无不当。”
我奇道：“mm如许畏热，这就用上纨扇了？”
话音刚落，忽听窗外徐嘉秬的声音道：“玉机姐姐在么？”绿萼忙出去驱逐。只见徐嘉秬摇着棕竹素绢团扇，扶着小丫头摇摇走了出去。一看锦素和史易珠都在，不觉一怔，“明天巧了，都在玉机姐姐这里。”史易珠与锦素忙站起来，三人见了平礼。
史易珠问道：“是为皇后在东宫大发雷霆的事么？”
她身后侍立的小丫头道：“女人常日在家中，向来也没有被弹过一个指头，这才进宫几天，便如许……”徐嘉秬赶紧喝止，拭泪道：“到底是我太没用了。”
锦素掩口笑道：“我说个好笑的事情给你们听。我宫里这个温嬷嬷，凭着几分聪明，又曾得贵妃教诲，昨日特地当着我的面教皇子读书。刚巧读到卫灵公问阵于孔子[26]一段，殿下便问她俎豆是甚么，她便说俎豆乃是木砧上的祭豆，以此代指祭奠礼节之事。殿下在书房里还没学到这一节，是以便当真了。我只得上去改正她。她哑口无言，却还不肯退下。我又问她，孔子是当真不知军旅之事么？她回说孔子知礼节，不知排兵阵法。我又问她那齐鲁郎之战，冉有又如何胜了齐国呢？她竟然不知冉有是谁。我再问她，孔子若知阵列之法，又为何不对灵公说，反而分开卫国了呢？如此她一再答不上来，才悻悻而退。”
芳馨恭声道：“圣上对皇后，虽说恩宠未几，但还算客气。若论喜好，约莫更喜好陆贵妃。陆贵妃谦逊有礼，知书识墨。皇后的性子……偶然对上面的人峻厉些。”
芳馨道：“女人可要洗漱么？”
我笑道：“不敢。倒不如将月例放给史mm运营，我们只坐收利银。锦素mm觉得如何？”
徐嘉秬低了头，游移道：“这……仿佛是为了贵妃今晨早朝后在仪元殿伴驾的事情。”
锦素一进门便说道：“我在遇乔宫听她们说闲话，模糊传闻你受伤了，究竟伤在哪儿了？”见我要起家驱逐，忙按住我道，“既伤着了，就别乱动了。”
我笑道：“写得很好，很对。”
我亦满心高兴：“既然你们都爱认字，今后便定个规条，每日跟我学半个时候，可好？”
绿萼俄然上前跪下，含泪道：“奴婢只当这辈子都要当睁眼瞎了，女人竟还肯教我们。”红叶见状，忙带领小丫头们也都跪了下来。
皇后稍稍和缓：“罢了。才刚银院判回话，说你挽救及时，应对恰当，皇子才气早早醒来，身子也不至于大损。”又向我道，“玉机，你的伤可要紧么？”
史易珠微一嘲笑：“统统宫人中，数奉侍皇子和公主的乳母们最有面子，是以不免骄横。我们姐妹常日里尽管各位殿下读书之事，别的事情自是少管为妙。”
芳馨道：“再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