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平道:“孤畴前入宫,都是红芯陪着你出来的,明天如何换作绿萼了?”
锦素嘲笑道:“姐姐猜猜,我明天在清冷寺遇见了谁?”
我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如果这点用心能换来父亲和母亲安然,那便不算甚么。”
回到玉梨苑,却见锦素坐在屋里等我。她面色惨白,神情不善,见我出去只是横眉不语。我模糊知其来意,便将丫头们都遣了出去,亲身奉茶给她:“mm在和谁活力?”
熙平又道:“你母亲和玉枢都进了景园了,明天我打发她们送东西给你。”说罢一摆手,慧珠叮咛开船。
母亲会心道:“你父亲在长公主府二十年,忠心耿耿,毫不窜改。”
转眼已到了渡头,只见一只画舫停在水中。熙平没有再诘问红芯的事情,只是携起我的手。她的指尖被湖风吹得温凉,手心倒是烫:“很多事情不必扣问。相知却有分寸,也是一种保全。”说罢扶着慧珠的手上了船,正要叮咛开船,俄然想起了甚么,于船头立足道,“前些日子舞阳君求皇后,将你许配给他的儿子吴省德作妾。皇后奉告你了么?”
我只得道:“皇后狐疑文澜阁的韩复是殛毙俆女史的虎伥。玉机怕屈打成招,始终没有查问过韩复。倒是掖庭属的乔右丞,私行拘禁,并用了酷刑。但是韩复也甚是硬气,受尽诸般科罚,终是不吐一言。再者,玉机能查到真凶住在益州行馆中间的剑门巷,实是有人暗中指导。能破悬案,实为幸运。”
我松一口气道:“她是庶人,你是女巡,她向你存候也是应当的。”
熙平看向茫茫湖面道:“那就好。皇后是至心赏识你,你也要好好为皇后效力才是。”
我惊诧:“殿下何出此言?”
玉枢却还不满足,扁起嘴道:“母亲就晓得叫我嫁人。我就不能像mm一样干出点奇迹来?”
锦素一怔,随即斜睨一眼:“史易珠进了园子,姐姐倒不吃惊?莫非姐姐早就晓得她来景园了么?为何不奉告我?”
母亲笑道:“用不了放不下的,随你分给别人就是了。”
忽见小罗气喘吁吁地奔了出去,正要开口说话,猛见我和熙平都在,又将话咽了归去。皇后起家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没闲一会儿,事情便赶着来了。”
皇后叮咛惠仙送我们登陆。回顾望去,只见小罗正躬身禀告,皇后秀眉紧蹙,满脸忧色。当着惠仙的面,我和熙平不敢多看,忙告别而去。
不过几日,信王和熙平长公主便回京去了。这一日凌晨,送过熙平返来,正要去书廒,忽见绿萼和紫菡各捧了一只漆盘上来,绿萼笑盈盈道:“女人,前些日子夫人和朱大女人送来的一盒太湖珠,奴婢们穿了珠花,女人挑一支戴上再出门吧。”
熙平笑道:“皇后明显晓得午后孤会去存候,恰好叫你去陪着。又命孤放你父母出去。但是孤看你并非一味地欢畅,便晓得你虽得皇后赏识,毕竟没有健忘本身的本分。”
我忙道:“是。多谢殿下提点。”
绿萼和紫菡相视一眼,都笑出声来。我惊奇道:“好端端的,笑甚么?”
锦素大惊道:“果然么?”又点头道,“不,不会的,贵妃娘娘毫不会准她入宫的。”
我莞尔道:“玉机不敢健忘。”
我叹口气道:“皇后既命她做了松阳县主的侍读,mm就该晓得,今后见她的日子另有呢。”
玉枢貌美体健,她将来的糊口便是经心全意相夫教子。这是我毕生不成得的,她却弃如敝屣。人生的另一条路会更好,世上的人,大略都会如许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