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快穿好衣服,不然要着凉的。”烛火腾跃中,他的语气那般温和,让人不忍心去测度他另有所图。
阿狸抱了棋盘棋子放在桌上,歌舒瑾却又笑着点头,起家拿了棋盘棋子放回床头:“到床-上来玩儿,呦呦穿得少,地上凉。”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
第三局。歌舒瑾残局。阿狸避实击虚,歌舒瑾就实让虚,阿狸完败。
“……”好吧。连五子倒是一局时候不长。
“啊!……”阿狸俄然惊呼一声,一手捂住胸口。有甚么东西掉进她的小衣里,冰冷砭骨,困意一扫而光……她下认识地拉开领子去看,又俄然想到背后有人,这才忙松开领子去拉衣摆。阿狸谨慎地拎起衣摆的一角,骨碌骨碌,一颗白子从她胸口滑了出来。
他向她招招手,表示她坐到本身身边:“呦呦,陪皇叔下盘棋。”
他顷刻错愕,旋即笑着揉她的发顶:“如果呦呦舍得,我自是无妨。”
因为他不会伤害阿妩。
他又吻了吻阿狸的眼角,潮湿的舌尖舔过她的眸子:“乖宝贝,想好了就来找我。”
中书监卫澜川,荆州刺史歌舒瑾,如果必然要选一个来信赖,阿狸选则歌舒瑾。
男人钳过她的脸,她脸上的神采非常敬爱,又羞又恼又怒又恨:“终究活力了。这就对了,既然活力就不要忍着,郁结伤身,我会心疼的。”
承平乱世,河清海晏,一箫一琴,江海垂钓。
窗外大雪纷飞,室内暖意融融,歌舒瑾抱着阿狸,他执白子,又拿了黑子放在她掌心。
阿狸当时只要一个动机,等阿妩坐稳了江山,再也用不到歌舒瑾的时候,她必然要砸钱找了天下一等一的妙手掳了歌舒瑾,锁进小黑屋,吊打三百遍,再把本日这些棋子儿全塞到他嘴里!
阿狸并没有甚么治国的大聪明,但多年的窘困处境,还是让她把握了一些保存的小聪明。
可她不能再抵挡,方才用头发遮住身子对歌舒瑾来讲已经是触了逆鳞,她不敢在这类环境下再去惹他发作。
只是还不等她再生硬地笑一下,歌舒瑾就拿起那一盒玉石的白子,拉开阿狸的前襟,噼里啪啦,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
虽说在那三天,更不堪的事情她都做过,但那毕竟是三年前。
“皇叔,实在我不是很会下棋,败了皇叔雅兴就不美了,倒不如我唱个小曲儿给皇叔解闷?”这棋一下起来,就不知又要到甚么时候,府邸里供着这么一尊大佛,还真是让人无福消受。
他不让她穿别的衣服,并且话里清楚就是成心不答应她擅作主张。
究竟上,即便这赌局赢了,她也不会让他死,她对他只要一个要求――
歌舒瑾晓得她很尴尬。她抱着小衣和亵裙,就那样站在素净的地毯上,结着七彩绳的发辫垂在腰间,与她那张可骇的脸比起来,她的身子真是美极了。圆润的肩头,纤细的腰肢,苗条的美腿,涂着鲜红蔻丹的脚指不安地伸直。羊脂琼玉,吹弹可破,不愧是司马元的女儿。
“要帮手么?”歌舒瑾作势要起家,惊得阿狸赶紧后退。
阿狸这类模糊的无声的抵挡,让歌舒瑾感觉血液中有甚么东西在沸腾,燃烧,号令。
歌舒瑾哈哈一笑,忙放开了手臂:“我倒是忘了还抱着你,呦呦软软的,真是舍不得放开。”
真是只好玩的小山狸,看着她被凉得跳脚的模样,歌舒瑾勾起嘴角,抬手捂住她要拉开下摆的小手:“前人说温香暖玉,大略如是。”用她柔滑的小身子暖和这些冰冷的棋子,还真是风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