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见这一行报酬首的都是女子,并且面貌都不差,的确动了心机,但见她们四周的保护皆是仪容整肃,一看就是武功不弱的模样,一时候又不敢做出甚么过分特别的事来。对上亦菱冰冷的目光时,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亦菱虽为女子,倒是当真上过疆场砍过仇敌的,那气势可不是随便装一装就能装出来的。他赶紧垂下头去看入城文牒,细心地瞧了一会儿后,不由地昂首道:“你们本就是临阳人士?”
那侍女接过入城文牒,收好后回到车内,放下帘子。
“那你们为何从夏国而来?”那兵士扬了扬手中的入城文牒,迷惑地在亦菱一行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那侍女不慌不忙地笑道:“回军爷,我们原是临阳城内的浅显商户,前些年为了商机前去夏国做买卖,如此买卖不好做了,便返来了。”
洛沉碧一怔,随后苦笑着施礼道:“老祖宗说的是,沉碧知错了。”
亦菱转过甚去,见本身乘坐的马车跟着进城的步队又往前走了走,眼看就要轮到她们这一行人接管查抄了。亦菱盯着这南城门的关卡怔然了半晌。她俄然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儿。她记得当年自已伏在马背上,一起疾走出了城,但是当时明显已是深夜。城门定然是封闭的,她当时是如何纵马出城的?
亦菱发了好一会儿愣,但是任凭她如何苦苦思考,都没能回想起当时的详细细节来。亦菱只得轻叹一声作罢。许是当年方才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刺杀,受了不小的惊吓。整小我伏在马背上晕晕乎乎地就逃脱了,并且已经时隔多年,她记不清也是普通的。
杜氏冲侍女微微点头,侍女一面将帘子完整掀起,一面状似不经意地笑着解释道:“车内另有我们家老夫人,此次是特地先接老夫人返来的。男主子们都在前面呢,很快也会返来的。”
这是给杜氏吃了个放心丸,杜氏赶紧破涕为笑,将世人谢了又谢。
那兵士接过入城文牒,色眯眯地瞧着那侍女。随后又瞄了瞄马车内的杜氏和亦菱,杜氏心头不悦。但为了顺利进城,也不得不忍下来,只是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威仪和怒意。但是亦菱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她一边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兵士,一边暗自迷惑杜氏身为翳国太后,如何连进本身家门都这么憋屈。
杜氏身边的侍女浅笑着道:“回军爷,恰是。”
此时,亦菱心中焦心万分,恨不得立时长出一对翅膀来,飞光临阳去,是以她也顾不得她和杜氏之间的仇恨了,上前同母皇一道架起了跪坐在地的杜氏,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怕甚么?”老祖宗翻了翻眼皮,“我身子骨好着呢。又有会武功的菱儿在,难不成另有人要对我这一把老骨头如何样?”
世人都愣住了,女帝冷若雨更是不成置信地叫出声来:“老祖宗?”
看着跪坐在地痛哭不止的杜氏,亦菱担忧不已,三皇兄病得究竟有多严峻?她记得沈彦真同她说过,一旦染上寒毒,每年都会发作一次,并且一次比一次严峻,最后会置人于死地。莫非三皇兄真的快不可了?
女帝垂下眸子,“孙儿不敢。只是老祖宗年龄已高,如此长途跋涉,恐怕……”
谁知老祖宗并不承情,看着他道:“沉碧,你现在高居相位,统领一朝文武,如何能说分开就分开?实在不像话!”
来光临阳城的南城门外,隔着车前的夏季用的薄纱帘,亦菱看着那金光熠熠的匾额不由地感慨万千。十一年前,她就是单独一人骑着一匹不知比本身高大多少的黑马,逃出了临阳城,并且她模糊记得情急之下她就是从这南城门逃出来的。以后就逃到了城郊的那片白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