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菱正色道:“穆太医,本日一事还请您帮手坦白,如果皇上问起来……”
进了屋,亦菱忙请穆太医和那侍从的落座,又亲身给他们倒上茶。
不一会儿,便只见一身着宫中太医服的头发斑白、髯毛也斑白的老者,在将军府侍卫的引领下,迈着小碎步走进梧桐院中,恰是太医长穆太医无疑了,他身边还跟着一名年青的小太医,一手为他撑着伞,一手替他拿着药箱,约莫是穆太医的门徒。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后,穆太医面色凝重地对亦菱道:“还请赵将军借一步说话。”
“哗啦啦――!”亦菱把桌上的茶壶茶杯十足拂到了地上,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亦菱恍然大悟,笑道:“哦!对,还没奉告你呢,实在赵将军我本不姓赵,而是姓冷,冷亦菱是也。”
“晓得,晓得,如果皇上问起来,老臣就说将军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穆太医赶紧道。
“谁知先帝闻言,只是一笑,说这件事不消老臣操心,贰心中自有计算。”穆太医叹口气道。
穆太医对亦菱道:“赵将军有所不知啊,当年先帝因为韩夫人一事把上官皇后打入冷宫,公子孝敬,请安要随上官皇后住在冷宫,伴随并顾问上官皇后,可当时公子不过还是个孩子啊!也就是在上官皇后被打入冷宫的第一年夏季,因为冷宫里前提极差,整天非常阴寒,公子便染上了寒疾,经常咳嗽不止。当时先帝念及公子是嫡宗子,便命老臣给公子诊病,可公子请安留在冷宫,那样卑劣的环境,这病如何会好呢?从当时起,公子便落下这病根,一向未好完整。”
“好。”穆太医起家,又叮咛小太医道,“你就在这里等我。”
“公子……公子他,怕是……怕是已经光阴未几了呀!”
不一会儿,穆太医俄然神采大变,展开眼,连滚带爬地从方凳上跌下来,跪在地上,直对着纱幔后的皇甫?叩首。一边叩首一边道:“皇上,皇上啊!老臣有眼无珠……罪该万死啊!”穆太医竟哭出声来。
亦菱心中一急,把穆太医从地上拉起来,“穆太医,公子病得这么重,还请您好好给公子看看。”亦菱用心把“公子”二字咬得很重。
“是,师父。”小太医恭敬隧道。
穆太医抹着泪道:“要说公子畴前待九……当今皇上不薄,可皇上他如何就夺了公子的皇位呢?唉……许是因为皇上的母妃韩夫人是被上官皇后害死的,以是连带着恨了公子吧。”
“如何又咳了?”亦菱焦心道,俄然瞥见皇甫?身上盖的薄被上,散落着斑斑点点的鲜血,心中顿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只得端着药走到榻边,轻声道:“把药喝了吧,喝了药,病就好了。”
纱幔后的皇甫?也挣扎着撑起家子,“穆太医何必如此?我已经不是……”话未说完,皇甫?又忍不住咳起来。
亦菱一脸当真,拱手道:“还劳请穆太医随我进卧房探视病者。”
亦菱畅怀一笑,忽又瞥到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逝不见。她轻声道:“你大病未愈,今早又受了凉,喝了药今后,快些安息吧。”
亦菱接过方剂,点头道:“我记着了。长辈在此谢过穆太医了!”
亦菱闻言不由也叹了口气。他未曾靠近过任何一名嫔妃,恐怕不止是因为以国事为重吧,更多的是怕本身有了子嗣,会给九皇弟的即位带来更多停滞吧。
“哦?”穆太医闻言,面露骇怪之色,“另有其人?”
还未走到梧桐思,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咳嗽声,亦菱赶紧加快脚步,走进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