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铁面具之人看阿成掌掴靖榕,竟是眼底闪出一丝喜色。
好久以后,靖榕开口说道:“你走吧……”
“可他们又是谁?”文音又问。
“我听……传闻说,那位皇子刺杀天子后竟未被抓住,可他刺杀赤国天子,又能逃到那里去……胡国不敢收留,而赤国亦是对来往人丁详加盘问――出不去,又不能在内里驻留,那他又能躲到那里去,除非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再一想,他也只能躲在皇宫里了。”
文音和阿成看向靖榕。
那一箭,她不躲不闪,不避不藏,眼睁睁的看着它射出……
“我看不尽然……”靖榕俄然开口。
三人不知跑了多久,等文音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的时候,他们终究停了下来。
“靖榕……为甚么,他不是救了我们吗?”阿成左手上被利箭贯穿的伤口犹在滴血――这一点,靖榕如何会不晓得,但……
当然靖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成,不,胡国二皇子郝连城深――闭上了眼睛,他的脸上暴露了极其哀痛的神采。
两人相视无言,却又仿佛有千言万语一样。
“如果我是安福,必定是在我们相互残杀以后才会再派杀手将我们只杀到最后几个,而不是方才一开端就将杀手派来……不然杀手将我们杀光了,又谈甚么让我们相互残杀呢?”靖榕阐发道――安福不过是要他们“活”。
阿成也不回话,只是爬上了树,四周张望了一下后,又跳了下来,对靖榕说道:“这四周临时是安然的,没有追兵,也没有那射箭人……”
脸上一疼,心却放松了。
“或许是……”阿成如有所思地答复道。
“文音,你可晓得阿成的身份?”靖榕问。
而接下来靖榕所说的话,更是让他难捱之极。
“别过来!”靖榕喊道。
靖榕看了他好久。
便扬起手掌,一掌,掴在了靖榕的脸上。
而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那一刻,靖榕的血,都凉了。她乃至感受不到本身在呼吸,她只是冷静地看着对方――搭弓、弯指,直射……那一气呵成的行动流利之极。
而当阿成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竟呈现了极不天然的神采,仿佛甚么不想被提及的东西被透露在太阳底下,让他有些局促,又有些讨厌。
“喂……美……靖榕……你如何俄然用这类眼神看我?”仿佛被靖榕如许的举止弄得有些错愕,他渐渐走近靖榕,却被靖榕禁止。
那两名要杀死郝连城深的人靖榕见过――乃是鸠阁中司暗害的杀手,鸠阁杀手百人,皆以数字代号,接任务之时,陆廉贞都会在一个册子上写上对方的编号,而四年前,这两人的编号恰是陆靖榕拿着笔一笔一划写上去的――鸠阁杀手大多脸孔浅显,让人一看便忘。可靖榕,却有着一双过目不忘的眼。
说到射箭人,靖榕眼底闪过一丝悲色,可却并未让阿成瞥见。
靖榕看着阿成血淋淋的手掌,便是再也不踌躇,拉上文音、阿成两人跑进富强的林子。而这马背上的射箭人,却只是看着他们,虽射了几箭,却并未追逐。
不,并非靖榕懂他,懂他的人,是陆廉贞。
“最伤害的处所才最安然。”郝连城深猝然一笑。“懂我者,靖榕。”
而他亦看着靖榕。
“你说的没错。这四年里,我一向躲在皇宫里。冷宫、御花圃的假山、宫中荒废的院落……我都呆过,我只感觉只要我藏的够久,那些人就会放弃对我的追杀了,可哪晓得,他们却像一条狗一样,一向咬着我不放――不过也拜他们所赐,方才开端我还会受一些伤,可现在,我逃的本领越来越大,连武功也精进了很多――倒是不幸中的万幸。”郝连城深自嘲地笑笑,可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