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一时想起家后皇兄还在此,不好过分猖獗,只是护着酒杯笑道:“再一杯,就一杯。”
待到三两杯酒下肚,看着面前那毯子上穿戴轻纱,腰若无骨魅惑天成的舞姬,本王也有些醉醺醺的。
本王也耐不住性子,给他们挑了几件皇宫里不为人知的旧事打发时候。比如皇族的某位宗亲,常日里一本端庄一丝不苟,私底下却豢养了几位仙颜如花千娇百媚的男宠。又或是前几年京都醉花楼里那沉鱼落雁的花魁,不嫁王权繁华,只嫁了一个浅显的商贩,而后隐居于山野村居,再无踪迹。
本王心中涌起一丝不明的豪情,像是春日里解冻的潮流层层叠叠的涌上来,漫过心房。在那片莫名的悸动里,本王赶紧掩住渐突变红的老脸,为莫非:“不知怎的,三两杯酒下肚,身上竟有些热了。本公子先去出透透气,你在此处等着。”
本王像是献宝普通把那帖子递给他,揣动手站在一旁。灯火下,他的眉眼平淡而娟秀,少年的模样却有慎重老成的眸色。
本王看着他模样奥秘,不由猎奇的挪了挪地,让出来一块位置。朱四挨在我身侧,模样甚为猎奇道:“俺刚去外领饭的时候,传闻当明天子将要迎娶的那位闺阁女子,是贤王之前定了婚的准王妃。”
实在本王不是为痛失了美人而气倒在了床上。追根究底,本王并不是贪色之人,只是皇兄的做法,让本王甚是心凉。
皇后转头看向我,低头羞怯如含苞待放的莲,暖和而略带歉意道:“这个时候允儿该醒了,如果见不到臣妾怕是又要哭闹不止。臣妾先辞职了。”
本王茫然的张了张口,杜放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更加怜悯的目光直视着本王的眼睛,眼底清澈透明:“皇前面貌倾城,也难怪王爷与皇上同时倾慕于她一人。王爷心中的苦,杜放懂!”
我初见他点头,觉得他是顾及朝堂不肯去。心中失落了半晌。听到他如许说,不由得心生欢乐,顾不得让太子做小厮是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只嘿然道:“那便如此吧。”
与此同时,皇婶在后宫赏花时,还将本王拉到一旁,深切的谆谆教诲,让我留意身边品德面貌皆是上等的女子,不能本身娶了王妃,便忘了自幼伴我多年,至今迥然一身的皇兄。
那一次,本王特地将此次婚事弄得满城皆知,就是为了明显白白奉告本王那准王妃,如果哪天本王做了负心人,天下人都会替她唾骂于我。
他无法的收回了手,却靠近我耳边,声音抬高,掩不住的一丝调笑的笑意:“本来伯言常去的佳节酒会,是这个模样的?”
本王天然也是此中一人。
彼时先王还健在,朝堂里或大或小的事大多是先王亲力亲为,皇兄不过是帮衬着措置些朝政。本王当时是个落拓的王爷,除了练练武,便是去插手京都里大族后辈停止的诗赋灯会。
本王赶紧点头不迭。
我嬉笑道:“伯言能够扮作皇兄的小厮,随皇兄去赏灯会。”
皇兄收了帖子,重新递于我,摇点头,烛火将他五官砥砺出清楚的模样:“这帖子既写的你的名字,那迎候的小厮必定识得你。还是我扮作你的小厮,伴同你一起去罢。”
我抛下书,翻身下了暖炕,皇兄穿戴纯白的鹤氅,只在衣衿开端处暴露一段如墨的黑羽。那头淋漓的黑发被一支未经砥砺的素玉簪挽起来,背后是漫天雪地里,灼灼的枝头新梅。
本王被他这悲天悯人的一声长叹惊的寒毛乍起,蓦地转头。杜放走到本王身侧,看着那一抹淡黄色影子没入一片繁花当中,用一种欲语还休的神情悲悯的看着我:“王爷的命真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