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拉手中的冲弱,俄然放声大哭:“我是去卖我孙子。”
一听这话,那老者等候地看着他:“大抵要纹银一千一百两,现在还差了,足足八百多两。道长如果情愿帮衬几两,小老戴德不尽!”
二三十人齐哭,官道上自是大家恻目。小羽士心中大是不忍,当下骑马拦住,问道:“你等碰到了甚么事,怎地哭得这么悲伤?”
一说官府,这二三十人齐齐点头感喟。
“好!”醉道人大喜,一把提过那锦袋,解开袋口,往内里瞧瞧了,再有力惦了一惦,啧啧叹道:“重,真重,三十几斤的金子。这感受,舒爽!”
“哈哈,方才是跟兄弟开个打趣。我有这两锭金元宝就够了,充足了。”
果然是不轻松!
那施施然走着的墨客,怀里鼓囊囊的,会不会在走到他近前时,从怀里取出一把利刃,把稳就是一刺?
“等等。”小羽士叫道,待醉道人看过来时,他拍了拍马鞍右边的锦袋,笑道:“老哥忘了一物。”
哎,此人生如何变得,到处是伤害了嘞?
更奇特的是,这群人个个哭哭啼啼,还大家身上带着东西。就连那四五岁的冲弱,都一边哭着,一边手中死死地抓着一棵青菜。
这是金子!他复苏了过来,从速往那锦袋里一扒拉,再拿出锭金子,往嘴里一咬。
那老者收了哭声,哽咽道:“道长有所不知。我们怒河村四周都是水,与内里隔断的死死的。只在河道的最窄处,架了座木桥。但是,但是这些年,怒河水大涨,那桥用不了几年,就垮了啊!”
小羽士也不矫情,道了声“好”,就要伸手接过。
看着那袋恼人的事物,小羽士无可何如,只能哀声感喟地往前赶去。
“找了,去了多次。可府衙说,这事不归他们管。阿谁张知府怜悯我等,和同僚凑了二百两银子,可这点钱哪够啊!”
小羽士一挥手:“我哪那么无聊。你们要钱造桥,我要图个清闲,大师各取所需罢了。我这就去了,各位,记得要造座最好的石桥!”
小羽士笑道:“总计黄金五百两。老哥你要多少,便拿去多少。”
小羽士听了皱眉不语,那老者看了,叹了口气,回身就要拜别。
那老者叹道:“没用的。十三年前,桥垮过一次,我们村民砸锅卖铁的凑了笔钱,再求官府出了点,修了那桥。可没想到九年前,桥又垮了,我们村里实在拿不出钱来,上百人跪在县衙那跪了一整天,官府才拨了一笔钱,重修了那桥。可这贼老天,四年前又发大水,桥又垮了,这下那帮官老爷说甚么都不肯再拨钱。我们跪了一天一夜,刘老夫、李二娘都生生地跪死了,可没用,真没用啊。官老爷们只说没钱,打死都拿不出钱!”
可没想到,醉道人交到他手中的,倒是全部的锦袋。这袋黄金太重,措手不及之下,小羽士几乎摔上马来。
那中年妇人,也放声大哭:“我是去卖我女儿。”
倒是那大汉最早反应过来,他一把扑了上去,抱住那马腿,扯开喉咙就叫:“仇人啊!”
小羽士叫道:“等等,父老曲解了。我是在想,既然这木桥隔不了几年就会垮掉,你们干吗不修座石桥?”
那老者更是傻了,他极愿信赖,却又绝对不敢信赖,他只能流着泪,傻笑着说道:“道长,你不会是在寻我们高兴吧。”
小羽士点头一笑:“老哥,此次多承你照顾,你我后会有期,到时小弟再请老哥喝那最上等的美酒。”
公然是个累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