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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定睛一看,恰是恶婆娘。
红色的剑光,灭。红烛的白光,乱了几下,持续敞亮!
小羽士在月光中又呆坐了好久,然后,他打了个寒噤。
“第一条,你要宠我,不准气我;你要爱我,不准怨我;你要顺我,不准逆我。承诺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发自至心。你不成惹我、骂我,不能不睬我、疏忽我。当别人欺负我时,你要,算了,这个不说了,能欺负我的人还没有出世。”
许若雪对劲地点了点头:“第二条,我高兴时,你要陪我高兴;我不高兴时,你要哄我高兴;我刚感遭到热时,你要帮我扇风;我还没感遭到冷时,你就要帮我遮风。我就是你统统的中间,你必须时候都要围着我转。”
许若雪不言不语,收剑回鞘,一个闪身,从窗户中穿了出去。
中间服侍的陈家娘子更是赞不断口:“啧啧,娘子这美的啊,连我看了都直流口水。不晓得是哪个好运的男人,能娶到娘子如许的美人。那真真是,祖上积了八辈子的福!”
这一下,小羽士再笑不出来,贰心虚地看了看怀中的鬼珠,只感觉身边的每一丝氛围都化成了一块重铁,压得他没法呼吸!
小羽士跳了起来,叫道:“岂有此理!所谓‘夫为妻纲’,不都是老婆守丈夫的端方吗?哪有丈夫守老婆的端方的?”
许若雪正色说道:“前次我承诺过要嫁给你,我们江湖后代说话算数。既然说嫁,那就得嫁。但是,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免得今后复兴啰嗦。”
他抓起床上放着的包裹,都顾不得查抄下内里的法器有没遗漏,一把背在身上,撒脚就跑。
他逃婚了!
他勉强笑了笑:“这一条,我尽量做到,另有没?”
许若雪皱了皱眉,明显对“尽量”二字大不对劲,她再竖起一根手指:“第三条,就算全天下的美女都在你的身边,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你的内心也只能有我,你的梦里还是只能有我。别的女人,你多看一眼便是罪,多想一下就是孽!”
“老爱往窗户里钻,算甚么事儿?你是女侠,又不是女贼!”
看着许若雪脸上那落拓的神采,小羽士俄然感觉心底发寒。那一夜,在东街上,她也是这般的绿衣飘飘,然后神态落拓地,夺去了整整三十二条性命!
这一条,小羽士再无话可说,再没法可想。他乌青着脸,坐在那一言不发。
小羽士呆呆地看着,那最上面一层的烛片儿一下子烧完了,烛火闪了一下,终究灭了!
月光下,小羽士夜奔。
中间小绿插嘴道:“我家姑爷很好的。”
许若雪眼睛一眯,眯出两道杀气,刺得小羽士浑身一颤。她忍了又忍,没有当场发作:“第四条,你必须不时以我为先,事事顺服我的愿。我若说行,你拼了命都得行;我若说不可,天塌下来就是不可!”
月光照了出去。
许若雪冷哼一声:“别叫我若雪,女子的闺名哪是你能随便叫的?我跟你又不熟,熟谙都不到一个月。”
小羽士往门口一瞧,公然不出所料,门拴的好好的。再往窗户那一看,窗户开的大大的。
这剑能比吗?比贱还差未几!
那看似无缺无损的蜡烛,竟真的被切成了无数片。都被切成了无数片,那烛火竟敞亮仍旧!
许若雪当真地想了想:“三岁前,随你便;十岁后,只能远看;十六岁后,哼,连想都不准想。”
许若雪长身站起,血海剑出鞘,然后,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