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死门翻开,熟谙的味道扑鼻而来,地府呆久了,这味道还真有一种家的感受。
穿过幽灵树后,便是七层入府门,第一门为天门,顺次是地门,仙门,百灵门,狱门,生门,最后是死门。
但是百鬼夜行固然结束了,可真正的庆典才方才开端。
众鬼差表情有些失落的从死门中走了出来,在艳鬼以后,幽灵树便在没有降下叶子。
我跟在阎王身后向天门走去,耳朵却在留意着前面的动静,不知本年会不会有一个荣幸者。
艳鬼重新大将幽灵树的叶子摘下,不成置信的看动手中的如同石头普通的幽灵树叶,而其他的鬼差则是恋慕的望着他。
有人赏灯,辟走幽路。
我点头,虽未见过,但还是传闻过的,月老的红线会牵在两个有缘人的小指上,所谓的一线姻缘,缘定平生。
有各路比试,一环一环,众鬼皆争夺冠。
有人独立,顾影垂怜。
我看着鬼火透明的地府,仿佛就连每一棵幽灵草的叶子上面都点起了鬼火,阳火坠满了阴死树的枝桠,而从阳间飘来的带路灯铺满了忘川河缓缓的向前飘去。
因为他二人皆为仙官,而我则是不在乎那百年的光阴。
以是,很多鬼差都盼望着能够获得幽灵树的祝贺,降下叶子,将来幸亏多为鬼百年。
有百莳花式,十八般技艺,引得一声声喝采。
何如桥的桥栏上落满了引灵蝶,翩翩起舞,远处的此岸花海,一半花开,一半叶盛。
而我们这一行,怕是也只要阎王,判官和我对这幽灵树叶没甚么兴趣。
身边有幽灵提笔,在那纸条上一笔一笔当真的写着,我也了然这纸条的企图了。
阎王晃了晃苗条的小指,鬼月光辉逐步淡去,只听阎王开口问道,“你可知月老红线?”
而我这边前脚刚踏入生门,前面便传来了动静,幽灵树的树洞里响起了难以言说的声音,这表示它降下了一片叶子。
鬼姬的歌声在达到这里以火线停,我低头看着下方喧闹的海水,如同冬眠着的野兽普通,等候着某一刹时来惊天动地。
阎王抬起手,玄色的指甲变回了本来的色彩,莹润透亮,小指上缠绕着最后一缕鬼月光辉,而另一头缠在我的小指上。
有人平话,无人落泪。
有酒瀑高悬,瀑下之人,对歌,对舞,对月,对酒,对狂欢。
但是让我不测的是,阎王倒是牵着我的手,向下方飞去,转眼间,我二人便立在了何如桥上,何如桥桥栏上已经支起了架子,上面挂着一盏盏花灯,上面坠着纸条,上面却不是灯谜。
阴冷的风从鬼门中吹了出来,带着腐旧的味道。
鬼差为鬼,如不投胎便终有魂消的一天,但是,做鬼做的时候久了,多数便会不想在投胎。
来到日出之海之时,入夜的几近伸手不见五指。
达到日出之海的中间,鬼月光辉构成一个圆圈向下罩去,跟着鬼月光辉打仗到海水,夜色中如墨的海水开端扭转起来,倒是向下而去。
跟着阎王起家,他的衣服又换回了本来的玄色华裳,头发也逐步变回玄色,眼角的红色眼线消了下去,最后他额头上的鬼字也散了下去。
终究,鬼门大开,阎王在前我身随其侧,鬼月的光恍惚的照亮了通幽鬼路,路很长,已黑石为砌。
死门通的便是地府九转凌霄路的后背,离我所住之地很近。
我们并没有停下,而是阎王在前顺次从幽灵树的树干旁持续向前,每通过一人,幽灵树的枝桠便会闲逛一下,上面的树叶虽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它可不会那么等闲的就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