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对严朗晴得不得宠没兴趣,却对万福肉.感兴趣,不由诘问:“这万福肉是如何个做法,真有那么好吃?”
林淡经常派人回都城刺探环境,倒也晓得严朗晴是如何起家的。她出了侯府便在严家菜馆做主厨,偶有一日天子微服私访,刚幸亏她家菜馆里用饭,对她的技术非常喜爱,又与她相谈甚欢,随后便把她招进宫里做菜,垂垂得了宠。
林淡被逗笑了,微微勾了勾唇,与那店小二搭起话:“你家饭店要不要干货,都是我从南洋带来的上品,有鲍鱼、燕窝、海参、瑶柱等等。山珍我这里也有,种类还很多,可耐久供应稳订货源。”
话落他长舒了一口气,似是放下一块心头大石。有了这批极品干货,不怕做不出滋味绝佳的鲁菜。他本来另有两年才出师,可他爹俄然暴病而亡,这家酒楼又是爹的心血,不能不好好运营。但他的技术到底还完善一些火候,自打掌厨以来,店里的买卖就越来越差,竟有些难以支撑的迹象。若非他便是大厨又是店老板,掌柜早就把他撵走了。
男人嘴唇微抿,不知该如何压服她,目睹天气暗了,只好回身拜别。走到巷子口,他转头看了看,心中尽是忧愁。此处当真不是开饭店的好处所,铺面藏在弯弯绕绕的胡同里也就算了,四周还满是赌.场、斗鸡场、船埠、妓.馆等下九流的场合,如何做买卖?
俊伟男人盯着她矗立的背影, 点头莞尔。
等吃到菜品,林淡才找出启事,无他,这家饭庄的厨子技术不可,做的鲁菜不隧道。
告别老板,林淡再无闲逛的兴趣,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我家也不是全无来源。我祖父服侍过先皇,我爹服侍过太后,都是宫里出来的御厨,我那厅里挂的一幅书画就是先皇的真迹,严家再如何放肆也不敢欺到我头上。”漂亮大厨面带高傲,心中却也忐忑。他家固然有秘闻,但他技术不可,近几年已有衰颓之势,而那严朗晴年纪悄悄已是御膳房的掌厨,还是天子的心头好,盛名早已从宫.内传出宫外。
俊伟男人每天跟从林淡四周驰驱,看着她被人刁难、架空、排挤,这才晓得严家的行事那里能用“公允”来描述,的确是“下作”。饶是他定力再强,脾气再沉稳,胸中也压着一股沉沉的火气。但林淡却始终保持着主动悲观的态度,遇见困难只略一皱眉便很快伸展开来,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她打倒。
俊伟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嗓音略有些发沉:“我早些年在西北驰驱,克日才回都城,且经常要出去行走,竟不知严家的行事已如此公允。”
男人不接这茬,再一次发起:“这家店位置不好,我给你换一家,就在西城。”
吃完菜后, 两人坐在茶社的包间里说话。俊伟男人低声扣问:“严家菜味道如何?”
漂亮大厨摇点头,语气有些不好:“没别家了,四周这几条街只要桥园饭庄和严家菜馆。你们是外埠人,许是不晓得,这严家菜馆的当家人是宫中御厨,权势颇大,不准四周再开鲁菜馆与他家抢买卖。”
“可你们不是开得好好的吗?”林淡眉头微皱,那俊伟男人也暴露一抹厉色。
这家菜馆名叫桥园饭庄, 铺面有严家菜馆两个大,装修也极其豪华, 内里既有亭台楼阁又有小桥流水, 环境极其高雅。达官朱紫出门在外都爱讲究场面, 而这桥园饭庄的场面远比严家菜馆更豪华,按理来讲买卖不会差,但林淡与男人在大厅里坐了好久也只来了五六桌客人,比起严家菜馆的客似云来真是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