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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林淡感喟道:“我的事都已包办好,你今后便不消再跟着我了。”
男人不接这茬,再一次发起:“这家店位置不好,我给你换一家,就在西城。”
告别老板,林淡再无闲逛的兴趣,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因而严家终究对劲了,感觉已把林淡打得爬不起来,这才调休。
林淡被逗笑了,微微勾了勾唇,与那店小二搭起话:“你家饭店要不要干货,都是我从南洋带来的上品,有鲍鱼、燕窝、海参、瑶柱等等。山珍我这里也有,种类还很多,可耐久供应稳订货源。”
“我家也不是全无来源。我祖父服侍过先皇,我爹服侍过太后,都是宫里出来的御厨,我那厅里挂的一幅书画就是先皇的真迹,严家再如何放肆也不敢欺到我头上。”漂亮大厨面带高傲,心中却也忐忑。他家固然有秘闻,但他技术不可,近几年已有衰颓之势,而那严朗晴年纪悄悄已是御膳房的掌厨,还是天子的心头好,盛名早已从宫.内传出宫外。
严家不感觉负心, 担当了原主遗志的林淡却始终过不去那道坎。还是那句话,该她的, 她得拿返来, 不该她的,白送她也不要。
俊伟男人每天跟从林淡四周驰驱,看着她被人刁难、架空、排挤,这才晓得严家的行事那里能用“公允”来描述,的确是“下作”。饶是他定力再强,脾气再沉稳,胸中也压着一股沉沉的火气。但林淡却始终保持着主动悲观的态度,遇见困难只略一皱眉便很快伸展开来,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她打倒。
“这批货我们全要了,林掌柜您开个价吧。”大厨判定点头。
“等我把店开起来, 你便晓得了。”林淡浅浅一笑,排闼分开。她虽未正面答复,但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已经充足申明她的自傲。
两人持续在青云巷里转悠,行至一处拐角,瞥见又一家鲁菜馆,林淡招手道:“出来吃吃看。”既要开店, 天然得把四周的菜馆都刺探清楚, 不说抢买卖, 扬长避短老是要的。
男人嘴唇微抿,不知该如何压服她,目睹天气暗了,只好回身拜别。走到巷子口,他转头看了看,心中尽是忧愁。此处当真不是开饭店的好处所,铺面藏在弯弯绕绕的胡同里也就算了,四周还满是赌.场、斗鸡场、船埠、妓.馆等下九流的场合,如何做买卖?
“吃过严家菜再来吃这家的菜,口味就差了一两个层次,难怪留不住转头客。”林淡放下筷子感慨。
西城区这些老饕就算不给她面子,也得给皇上面子,因而严家菜馆就越做越大。
话落他长舒了一口气,似是放下一块心头大石。有了这批极品干货,不怕做不出滋味绝佳的鲁菜。他本来另有两年才出师,可他爹俄然暴病而亡,这家酒楼又是爹的心血,不能不好好运营。但他的技术到底还完善一些火候,自打掌厨以来,店里的买卖就越来越差,竟有些难以支撑的迹象。若非他便是大厨又是店老板,掌柜早就把他撵走了。
又听那大厨持续道:“严家的当家人是严朗晴,她最着名的招牌菜是万福肉,皇上头一次吃到就喜好得不可,当即把她留在宫里当御厨。传闻一天不吃她做的菜,皇上内心头就不舒畅,你说她得不得宠?”
“我也不知。传闻做万福肉的时候严御厨都会让旁人躲避,菜谱只她一人晓得。”漂亮大厨遗憾地摇点头。
掌柜对食材的吵嘴不太体味,只得把大厨叫来。这位大厨刚满二十,长相白净漂亮,看着还很稚嫩。他技术固然不可,眼力却极佳,必定道:“鲍鱼都是双头鲍,燕窝都是雨季初盏官燕,鱼翅有海虎翅、群翅、天九翅,皆为佳品……木耳不是浅显木耳,是从绝壁峭壁上采摘的岩耳,可谓山珍中的魁首,都是好食材,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