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氏目光颠乱，重重一点头：“不可，我的明远是要娶郡主的，他今后要出人头地，一力挑起陆氏重担。”话锋一变，她看着柏妈妈的眼睛问：”这世上真有鬼吗？”
陆老夫人定定看着她，看得陆妈妈盗汗如瀑满身发僵，徒然生出一股被毒蛇盯住的骨寒毛竖之感。
“你下去吧。”
没两次，夫人就怀上了。彼时她想劝夫人罢手，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可夫人动了情，那里抽得了身，就这么偷偷摸摸地来往了好些年，直到色衰爱弛，完整没了联络。幸亏有公子和女人在，夫人后半生有依。
蝇营狗苟到头来，倒是替杀了她统统血脉的仇敌辛苦。
是三房？陆茂典眯了眯眼，柏氏吓得方寸大乱，都想和他见面了，或许对方就等着本身和柏氏会面。叔嫂密会，哪怕甚么都不做，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不但本身身败名裂，还能争光明远的血缘，三房可不就能顺理成章地上位。
噤若寒蝉的陆妈妈颤声道：“回老夫人，奴婢服侍您四十三年了。”她八岁进院子服侍，这一转眼就四十三年了。
观陆茂典甘心为陆明远的出息毒害颜嘉毓，再观他一向以来对陆明远和陆若灵兄妹的经心极力，十有八九这两人真是他的后代。
柏氏抚上眉眼：“他蒲月里新得的那歌姬，眉眼看着有些像我，不过比我可年青多了，仿佛才十五岁，真是花骨朵一样的好韶华。”
大家鬼鬼已然一清二楚，清算了晋阳郡主和六皇子，她就和陆家人连本带利地算一算颜嘉毓母女俩的账。
想起二老爷对夫人这些年的冷酷，柏妈妈也不是没怨气的。当年但是二老爷先勾引她家夫人的。
陆老夫人点点头：“这么久了。”
柏氏嗤了一声：“之前他倒不怕被人发明了，那会儿老爷子和大爷都还在，也没见他不敢来找我。”
……
陆老夫人生拉硬拽了下嘴角：“我信你。”
柏妈妈心下一凛，不晓得说甚么才好。
陆茂典细细叮咛忠百口的一番，让她转告柏氏，又让她令宋奶娘周到监督颜嘉毓，谨慎驶得万年船。同时，安排人手紧盯三房。
陆妈妈如蒙大赦，爬了两下才爬起来，不敢落荒而逃，用尽满身的力量撑着双腿用尽量安稳的脚步退下。
是鬼请高僧，是人，那就让陆茂典脱手。不管是人是鬼，她都不怕，她不怕！
柏妈妈舌尖漫上一层苦意。
柏氏坐在黄花梨云纹镜台前，打量着镜中蕉萃的容颜，果然是老了，眼角的细纹再好的脂粉都遮不住。
陆老夫人闲坐半响，去了隔壁的小佛堂，跪在蒲团上：“雁如，真的是你吗？娘晓得对不起你，对不起嘉毓，可娘实在是没体例了，你谅解娘，娘全都是为了陆家，娘也是逼不得已。你放心，娘毫不会放过柏氏这个毒妇。你放心去吧，莫要留恋大家间。下辈子，娘给你们娘儿俩赎罪。”
这一晚，柏氏和柏妈妈都没睡着，骇人的水草和水迹也没再呈现。
“秀月，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陆老夫人捻着佛珠。
柏妈妈踌躇了下，算算，二老爷和夫人也有七年没暗里会晤了，夫人保养得再好，年龄到底摆在那，哪比的上那些年青小女人鲜嫩诱人，这男人哪个不喜好翠绿柔滑的。
柏妈妈看出柏氏情感不对，毕竟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又是担惊受怕的，想找男人依托一二，却被无情回绝，不免有怨气。
他们不是又要名又要利吗？她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他们披在内里的人皮，让他们的真脸孔完整透露在光天化日下。
阿渔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这一家人，自擅自利，唯利是图，叔嫂通奸，杀人灭口，背信弃义，贪慕虚荣，谋财害命……的确罄竹难书，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