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离微卷的睫毛悄悄一颤,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当初裴琅自渭城回京后,在药铺中间的街上那一幕。
饶是她对豪情之事打仗极少,也能看得出来裴琅与叶书离之间的分歧平常。
但幸亏他咨诹善道,善纳谏言,虽不及龙珧资质聪慧,但他却气度驯良,出乎料想的耐烦好学。他有一个龙珧所没有的长处,那就是他听得出来身边人的话,却不会听信胡话,这一点与狂傲高傲,专断独裁的龙珧截然分歧。
龙珩正在此处连夜清算军机机密,他此番会分开都城,便是因为与楚潇暗中来往的手札被人半路反对,特亲身出城来彻查此事。
龙珩眼皮一跳,脸上暴露了些不敢置信的神采。
“陛下……书离和瑾睿经历几番风险,不惧存亡将传国玉玺带出宫来转交给您,幸不辱陛下任务……”叶归然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盒子双手呈上。
“父皇……”龙珩喃喃地念叨,脑筋有一刹时的空缺。
一向趴在门口紧盯着来路的黑豆俄然猛地直起了身子,金黄色的瞳孔睁大,大声呼啸了一声便冲了出去。
“甚么?瑾睿被苏家人擒往宫中了?”龙珩神采一变,立即将方才缠闹了他半天的手札抛在了脑后,心中尽是对温瑾睿的担忧。
…………
“如果此后你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龙珧那一边,我们就只能是仇敌。”
马车颠簸了好久,裴琅的伤口垂垂地有些凝固,没有在像之前那样涌出大片的鲜血,但终归是失血过量,他微微有些神态不清了。
依托温骄与叶书离几个女子,竟能擒得住被那么多人庇护的裴琅?更何况,裴琅此人本来就技艺卓绝,这如何能够?
马车里的氛围顿时变得奥妙起来,叶书离现在心下很乱,温骄切磋的目光,裴琅庞大的眼神,另有温瑾睿诀别的神采,一一都在她脑筋内不断的扭转闪现,令她感到非常的堵塞。
温骄看出叶书离神采的不对劲,垂下眼眸沉声道:“好好养伤,甚么也不要说了,我们很快就会达到然叔和大皇子殿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