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房揭瓦的几个娃娃,宁夏早没有当初的无可何如,站在一旁,轻咳一声,柔声说道:“一盏茶,净手坐好的方可吃冰沙。”
馨儿本年七岁,面庞极似北宫逸轩,长大必然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是,她的眼睛,倒是脱于宁夏,这双眼大而有神,特别是眸中埋没的狡猾,与她当年在山上耍计是一模一样。
三个娃娃都诚恳了,宁夏这才转眼看向吃第二碗的鬼医,伸手将那碗给他夺了,“师父,你不能再吃了!你这年龄吃太多冰的不可。”
她才不要去宫里头呢!皇上太没品了,说不过就打,是真的打!戒尺‘啪啪’的打到手板心儿,还让应瞿带锦衣卫捉了她丢到房顶上晒太阳,她是真的不肯进宫了。
亭子里头,宁夏和田曼云相对而坐;孩子们坐在一起,欢畅的吃着冰沙。
自打宁妃以后,三年选秀,宫中多了很多的美人儿;当时世人才发明,受宠的,或多或少与宁妃类似。
“宁儿不听爷爷的话,你瞧瞧你把赤炼给咬成甚么样儿了?再这么下去,赤炼就该被你吃了!”
“馨儿这只蜘蛛真标致,馨儿可想要更标致的?师伯送你可好?”
许是多年来的心魔作怪,宁妃一巴掌打下去还不敷解气,扬手又是给了周君夏几巴掌。
他脱手,不是因为她跪地相求,而是因为阿谁远在千里,多年不见的人。
“还当是谁?不过就是北煜来的庶女之子,哪怕是妃,也不过是难堪的身份摆在那儿罢了。”
宠冠六宫又如何,没有子嗣,以皇上多情的性子,将来只会被人挤下去!
北宫逸轩笑道:“哪儿有工夫?返来她便调度身子,有身了就是生孩子;接着又是生孩子。现在孩子皮的很,方才你不是瞧着了?哪儿另有闲工夫四周玩耍 ?”
在外头瞧够了宁夏经验一老三小,周宇鹤这才与北宫逸轩说道:“走吧,好久没见了,不知她记得我不”
更有传闻,皇上常常深夜,都会去亭子里作画;一日夜里,一妃嫔因着猎奇便偷偷去瞧,瞧着画中女子与归天宁妃类似时,世人这才明白,皇上虽是在乎子嗣,对宁妃倒是旧情难忘。
宫中宁妃独受皇宠,谁敢去招惹?田曼云深知这点,却因爱子心切,闯了御书房。
宁夏还未回话,仨娃娃就一排站在宁夏身边,眨巴着眼看着周宇鹤及他身边的娃娃。
四十岁,恰是男人风华正茂的年纪,看着那人嘴角微勾,带着浅浅的笑意看来时,她只当是看错了。
叮咛丫环将做好的冰沙都分碗装来,宁夏号召着田曼云入坐。
忍俊不由的退开,鬼医端起分出来的那碗乐呵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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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吼破嗓子也没人理,宁夏这轻柔的话,三个娃娃立马就各就各位,不到一盏茶的时候,就自个儿净了手,坐到桌前眼巴巴的看着娘亲。
待田曼云赶去之时,周君夏跪在地雪里瑟瑟颤栗,半分不敢违逆。
说话间,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伴着碎冰入口,实在舒爽。
“哎,丫头,这是你不对啊!老子身子骨好的很,你不能夺了我吃冰沙的爱好啊!”
周宇鹤瞧着她转动的眸子,含笑接过;就在馨儿等着他大呼甩手时,他倒是捏散了泥球,将里头的毒蜘蛛捏在手中把玩。
阔别多年,现在再见,倒是再无当年喊打喊杀的干劲。
宁夏挑眉,哪儿能不晓得这俩家伙打的甚么主张?
吃的人表情分歧,感受分歧罢了。
为何?为何进宫这么多年,她却如何也怀不上子嗣?为何一个北煜来的异姓郡主却能养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