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谧和花雪酬酢了几句家常,便直转正题:“多亏丰年助我,我已经将本年的赋税差额上缴,这个知府的官位是保住了。丰年前次跟我说了那么多关于灾情的动静,我们的奏章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都城,只是都城路远,尚无答复。我克日正忙于本年的减产,以备来岁灾情,不知对于详细的抗灾事物,丰年可有以教我?”
“大人明鉴,门生曾听人说徐公生前曾著农书,此中对稼穑,水利等,很有建立,固然听闻尚未呆板付印,但徐公生前应已有初稿,或者部分完成。大人无妨向朝廷建议,将徐公此书已完成部分,特别稼穑,水利等与抗灾息息相干的部分,尽快呆板付印,发往天下各府县,想必对抗灾有首要指导意义。起码,应当比门生一人之法,全面完美。”
“不错,番薯是抗逆机能极强的作物,对旱、涝、风灾都有较好的抵抗感化。门生纸上谈兵,实际不通详细稼穑,以是,如何使番薯高产,或许大人能够从《番薯疏》中寻求答案,然后广喻百姓。门生只晓得以姑苏天文地理前提,确切合适在夏季广种番薯无疑。如果大人想向天下推行,本地及南边,广种番薯绝无题目。另有白薯,尤其合适西北地区莳植,陕西等地应当已有莳植,但恐怕尚未推行。这两种作物因为可食用部分在地下,以是对灾情抗性极大。”
“本官也有所耳闻,此书当在徐公门人陈子龙处。听闻本年春闱,陈子龙已得中三甲,不知现在是否已经选官到差。归正我本日已筹算再上一封奏折,将你本日能够给我的建议都列入奏折,上达天听,虽一定全数采取,但当与各州百姓有所助益。”
“徐公本籍恰是姑苏,别的,家父与徐公同朝为官,曾有来往,我肄业时,也曾得徐公指导,而本官中进士之时,徐公为礼部尚书。啊,你提起徐公,想必是因为徐公在稼穑上成绩不凡。客岁灾情严峻时,家父还曾说:徐公若在,或可使灾情减缓。”
花雪以人之常情度之,本来没有甚么题目,但花雪毕竟对朝廷党争并不体味,陈洪谧心中担忧,内阁中如有人恰好想借兵败解除异己,或许就会临时将本身奏折压下。本身远在姑苏,在动静传达方面,还是很不便利。当然,如果奏章恰被急于转移兵败任务的辅臣看到,确切会在第一时候上呈。
“番薯只能夏季种吧?”
“是本官焦急了。不过丰年你既言所读农书颇多,想必另有建议?”
“好了,奏章既已送出,是否采信便已经是陛下与内阁的事了,你我急也无用。还是跟我说说你有甚么体例。”
“你是说本年多种番薯?”
花雪听闻奏折之事,便想起之前的奏折,不知是否有答复:“大人,不知朝廷对大人上一封奏折,是何说法?”
“丰年你过谦了,我们大多数人多年所读书目,俱是经史子集,乃至说很多人只读六经,专攻科举,对于世务,所知未几,你提的建议大有裨益。特别是你提起的徐公所著之书,我信赖早一日向天下推行,对于百姓都是莫大功德。”
陈洪谧脸现忧色:“固然我以八百里加急上奏,但朝廷诸公是否真的正视,还在两说。你应当也传闻了,上月朝廷军队败于张献忠匪军,朝堂诸公或许正在筹划下一次剿匪,一定故意机存眷此事。”
“确如大人所言。别的,大旱以后必有蝗灾。而治蝗妙法,不过养鸡。干脆本年灾情不重,能够尽量多养些鸡。不过恐怕需求官府强迫,不然会有饥民忍不住吃掉。别的,此后几年应尽量减少对田间的蜘蛛等捕食蝗虫的生物的杀伤,以期减少蝗虫的滋长。不过这些都是须生常谈,信赖朝廷本身对于抗灾应当有本身固有的体例,但愿门生所言,能有些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