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发千人徭役,谁给他的权力?”
崇祯又想起一个题目:“这瑞云峰既然被沉入湖中,又是如何被捞上来的?我大明历代先皇,应当没有如此奢糜的吧?”
“不是官府?”崇祯神采凝重,“这巨石沉重若此,从湖中打捞耗损的人力恐怕不是个小数量吧?竟然不是官府所为?”
世人在徐家少年的指导下一起游赏,赞叹连连,连几个锦衣卫也罕见的不那么严厉,心中的肃杀被园林的景色冲淡很多。
陈洪谧接着道:“当年为了打捞瑞云峰,以泥筑四周成堤,用水车车水令干,凡用千不足工。厥后运送,为使地滑以省人力,捣葱叶覆地,凡用葱万余斤,数日内市道上买不到葱。”
“臣倒是不担忧这些人反叛,百姓思安,并且未经练习的临时堆积的百姓,没法万众一心,除非特别环境,不然难有作为。”
朱勔是宋徽宗的宠臣,为了满足徽宗对于奇花异石的猖獗爱好,朱勔在姑苏设立了应奉局,破钞大量公家财物,搜求花石,用船从淮河、汴河运到都城。
一旁陈洪谧考据道:“朱勔在宣和七年,金兵南下以后,便被免除,以是你方才说的实在不对,瑞云峰没能被运走应当是应为宣和七年的金兵南下。至于靖康之乱时,朱勔已经被宋钦宗罢官,并将其放逐,后又下诏半途正法,籍没其家。当时动静传来姑苏,积怨已久的百姓们突入其家,将其搜刮民脂民膏修建的同乐土抢砸一空。”
陈洪谧对此倒是知之甚详,解释道:“当然没有!这瑞云峰不是官府打捞的。”
“如何晓得的?”崇祯随口问道,跟着又向陈洪谧问道,“除了宋徽宗以外,另有其他的帝王也有这‘花石纲’之举吗?”
陈洪谧扫视四周,见到四周一处亭台,道:“公子,此事说来话长,你我无妨到那亭中坐谈?”
说着指了指东南边,接着道:“现在那同乐土的遗址叫做泌园,在此园东南,不过几近看不到同乐土旧观。”
“同乐土?”崇祯念叨两声,“与民同乐吗?名为与民同乐,却被百姓恨之入骨,何其讽刺!”
“随便堆积千人,若要反叛,如之何如?”
那少年只是之前猎奇时问过长辈,所知不过人云亦云,他也晓得陈洪谧是知府大人,所言定是有按照,从速见礼表示受教。
又问那少年:“花石纲不该该被运到汴梁去了吗?难不成宋庭南渡,还把这花石纲也带着?”
那少年也是有眼色的,晓得知府和这宗室后辈是有事情要说,便连宣称是,指着另一处亭台道:“那公子您稍歇,我就在那边暂歇,这四周林密,隔音结果很好,公子需求时,无妨派令仆去找我。”
崇祯点点头,这判定倒也对,临时堆积的民夫和军队的战役力差异明显,本身确切是因为近些年官方动乱频发而敏感了。
那少年引着崇祯去看:“公子请看此处,有‘臣朱勔进’字样。”
“呵呵。”崇祯笑得很冷,紫荆城都不到一万间屋子,你一个民居,五千四百多间是想干甚么?
复又迷惑:“那卿言此事何意?”
“诸位请看,”徐家少年指着园中一块奇石道,“此石名瑞云峰,本是闻名的‘花石纲’,妍巧甲于江南。”
少年仿佛就晓得他会这么问,语带对劲的夸耀道:“这个我还真晓得,当年朱勔要进献这瑞云峰时,正值靖康之乱,因而未能成行,便将这瑞云峰给沉了湖,直到本朝才被人从湖中捞了出来。”
那少年吓了一跳,心道这不愧是宗室后辈,张嘴就是历代先皇如何如何样,这那里敢随便评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