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连续串美好的旋律便溢了出来，滚淌在屋宇之间。
凤笙一而再再而三的禁止，明显已让宗钺不悦了，他皱起眉，盯着她泛红的眼圈：“说。”
“公子，不成。”她伸手抵着对方的胸膛。
“别说话，快走。”走到拐弯时，凤笙抬眼看了榭中的宗钺一眼，复又垂下头。
斑纹繁复的嵌蓝宝戒指，披发着温润光芒的玉色扳指，代表着繁华到极致的意味。
知春看着持起酒壶，低头垂目斟酒的女人，怔在当场。
凤笙带着知春仓促走了。
榭中，宗钺道：“德旺，你去问问此女名讳。”话音还未落，他又道：“罢，孙庆华本身清楚。”
宗钺磨蹭了动手指，仿佛那芳香芬芳还在掌中。
“公子。”凤笙半垂眼眸，羞红了脸颊。
榭外，落雨纷繁。
凤笙又往下垂了低头，只露了个下巴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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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回旋在她嗓子里，毕竟没吐出来。
估计是面前这位主儿信佛，以是老太太才会投其所好？
“……奴婢想女人老是要归去的……”
德旺本来还觉得是让他来, 直到宗钺瞥了他一眼, 才明白是让中间站的那位女人。
“不懂？”
孙庆华神采庞大。
“孙大人养得好女儿。”
“罢，爷许你。”
……
凤笙垂下头。
宗钺不再说话，只是喝酒吃菜。
女人——
07
“爷不信你不知爷的身份，你在这儿枯守多日，莫非就只是为了抄经？跟了爷，爷收你入府。”
“公子，真不成。”
“会。会一点。”
……
“不想在这儿，那你想在哪儿？”男人嗓音沙哑，大掌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摩挲了一下。
明显不算甘旨好菜，酒也只是平常，但衬着这烟雨昏黄的湖景，倒让贰表情不错。
德旺在中间狗腿地阿谀道：“恭喜爷，道贺爷，得一绝色才子。圣上总说您寡淡，那是京里的美人儿都入不了爷的法眼，大家都说江南出美人儿，此言不虚。”
“小小一个庶女, 心机倒剔透，可惜出身卑贱，不受人汲引。”
“德旺，去取琵琶来。”
未几时，德旺抱着一把琵琶来了，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找来的。
小曲用的是正宗的吴语软侬，讲究的是软、嗲、糯。
宗钺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桌上，见桌上有菜, 有两副碗筷，还温了一壶酒，眼中闪过一丝挖苦。
一双素手纤纤，白净剔透，但食指和中指，模糊能够瞥见其上的薄茧。
“殿下——”
都说江南的女人是水做的，除了江南的水养人，与这吴语软侬的调子也大有干系。只是时下都讲官话，也就江南小调能把江南女人的娇媚柔情，解释得淋漓尽致。
不但明白了为何老夫人会借病让她来此抄经，还抄的是佛经，也明白这位那日为何瞥见她腕上的佛珠，会是那般反应。
语毕，男人就压了下来。
男人阴暗的眸光染上了一层火光，从白净如玉的脸，滑到纤细的颈子上，明显衣领紧扣，却仿佛能钻出来似的。
忽而，叮咚两声，如溪水汩汩。
这句话更让人听不懂了，但能听出对方是在调侃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