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杯子——”郝欢乐再次从那只戴着晶莹手链的手中接过了东西,受宠若惊又欲言又止。
“号码多少?”声音还是清冷。
许是她的目光过分专注,面向窗口的人终究转过身来,又狠狠的将她冷傲了一把。固然光芒不佳,仍见那人五官精美,虽素颜冷眸,神采淡淡,但自有一股淡雅脱俗又冰冷绝尘的气质。郝欢乐自夸高考语文140分,一时竟也找不到合适的笔墨描述面前人,只感觉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还不得当,毕竟桃李与冰霜虽美却也易寻,而面前人气质竟仿佛云中月凡间风般,不待细看其容颜,便早被其□□惊得瞠目乍舌。
莫非是同类?不成能,郝欢乐抬眼看了看闻人语毫无端倪的神采,撤销了心底近乎猖獗的臆想。又老诚恳实的缩回沙发,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将名片上的□□号码、邮箱、传真等一字不落的敲进手机。
“哦~”又是这言简意赅的哦,郝欢乐只感觉头皮发麻,心虚腿软,这是要被看破了吗?
郝欢乐忙起家再次从那只手里接过东西,固然这条约重新到尾都没她甚么事,她只是跑个腿,条约电子版甚么的还得去找经理要,但她可不敢多说。
一进门,便看到一人背对着门立在窗前。高挑纤瘦,黑亮的长发一丝不苟盘在头上,一身玄色翻领中长款外套加同色笔挺西裤,裤脚下模糊暴露尖细高跟。
“语文的语,抱愧令你绝望了。”闻人语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伸开的手掌仍然等在那儿,不依不饶。
“不是的,感谢。只是这杯子是您的吧,茶水间有一次性纸杯,要不我去腾出来?”郝欢乐顶着威压,硬着头皮答道,手中更是将印着missyou的红色马克杯握得紧紧的,恐怕一不谨慎打碎了。
一串清脆的喷嚏打断了对话,郝欢乐内心泪流满面的呵呵,她本身都能闻到嘴里喷出的绝不好闻的气味,而那些星星点点的唾沫星子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扑向对方的前襟,然后敏捷消逝。“对不起,对不起”她近乎机器的点头哈腰,硬着头皮在挂包内翻找纸巾,假装不在乎对方微蹙的眉峰与一闪而过的不快。
郝欢乐心虚的报了数字,就看着她白净颀长的手指轻动,随即熟谙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没想到闻人状师竟然用的小米机。
“如何,喝不惯姜茶?”闻人语的目光从条约中移开,直直看向正捧着杯子正襟端坐的人,那人怯怯的眼神看得她心中一阵没出处的烦躁,因而声音也透了层冷意。
这那里是娇媚风情的女王啊,的确是禁欲系的教诲主任好不?郝欢乐忍不住在内心吐槽,眼睛却瞬也不瞬地盯着人家猛瞧。真不怪她失礼,只怪那背影过分矗立,气势过分凌厉。窗外是乌压压的暗云急雨,一身肃黑的她并未融入其间,如同一座鹄立的黑塔,寂静无言却始终如一的死守,冷峻、果断,又让人莫名放心。或许,这就是女王吧,郝欢乐第一次附和了连汐汐。
“条约你看过了?”闻人语对郝欢乐的态度不觉得意,目光又转回桌上的条约。
顿时,鸦雀无声。不对,郝欢乐感觉她仿佛看到头顶一群乌鸦幸灾乐祸的飞过。
在郝欢乐盯着人愣神之际,对方也似一怔,微微打量起她来。她乌黑的双眸看着她,目光通俗,仿佛充满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感,仅一瞬,便又归于安好,古井不波。她嘴唇微动,带起一个清浅的笑,仿佛暗夜里缓缓轻绽的幽兰,将冰冷的气味溶解。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沉稳、有力,不急不缓,一步一步,像是踩在郝欢乐的心尖走了过来。郝欢乐感觉本身的心脏都要跟着那脚步声跳动了,大气不敢喘,望着那人款款而至,沉稳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