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做过甚么恶梦?”
“那香炉锁在库房中谁也动不了,钥匙只要您手上那一把,除了您谁也打不开。”
那人一席流水般的长发披肩,就坐在她敬爱的花梨木宝座镜台前,穿戴那身浅绿的衣裙,正拿着她的银梳,对着银镜行动轻缓的梳头。一双浮泛的眸子,从镜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既然梦白说那香没有毒,那有毒的东西或许是其他的。比如,香炉。
这到底她精力庞杂的产品,还是实际?到底是本身造了她,还是她本就存在?
经历了昨夜的鬼压床,又到了入夜时分,轻歌的精力极度镇静,又极度倦怠。这一夜的月光出奇的透亮,在窗边投下一片方形的清晖。明显已到了暮秋,却另有野虫在窗外有力的鸣叫。
轻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了声“睡觉”。便完整的温馨下来。
“这院子里疏桐姐姐是最忙的。偶然能忙到夜里。对待公主也是经心极力的。疏桐姐姐曾经和奴婢说过,公主是她碰到过最好的主子。妙灵真想不出,她为何会做如许的事情。”妙灵有些落寞的说。
轻歌用力把指甲掐入掌心,疼,生硬的疼痛让她更加惊骇。
她顿时心中大骇,该不会是这具身材真正的仆人返来了吧。
见她醒来,“轻歌”转过身来,偏头看着她。眼神中似有尽力压抑的惊骇。神采又如面具普通冷酷,说不出的奇特。
过了不知多长时候,又是一声轻叹,带着深深的落寞,飘在空中。喉间的力道俄然消逝,不再有任何响动。又过了一阵,轻歌才缓缓展开双眼,一室安好,那人早已不知去处。轻歌活动了一下生硬的身材。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她皱了皱眉,声音因为严峻而沙哑。
她不再逗留,抬腿就往门外跑去。现在心中只要一个设法――唤醒妙灵。妙灵就在二十步开外的春凳上,轻歌还能瞥见她陡峭的呼吸起伏。
喉间的堵塞感并无减弱,也未加强,就这么对峙着。
“你是谁?”轻歌开口问到。倒是两人异口同声。
“那香炉,可锁好了?”
“公主放心睡吧。没了那香,不会再做恶梦了。有事您就大声叫奴婢。”妙灵软绵绵的说着,已经将近睡着了。
没有香气,只要春季夜里特有的带着枯草味的枯燥氛围。轻歌在一片天然温馨的氛围中滑入了黑沉的就寝。
妙灵在黑暗中沉默了半晌,有些不美意义的答到:“奴婢睡得太死,连梦都没做。”
这么说来,也有些奇特。妙灵仿佛在关头时候老是睡得很沉。
“公主放心吧,奴婢都查了一遍,都栓上了。”
毕竟这香炉体积太大,也没法搬到梦白处,本日又太焦急,轻歌只能命他们将香炉抬入库房中。先锁上再做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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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到皮肤的那一刻,轻歌手上一抖。冰冷,如放入雪窖中冷藏过一样,寒气逼人。另一个“轻歌”的脸是冷的,抚在她脸上的手也是冷的。如一条冰冷的蛇,在她脸颊上几次摩挲。
轻歌颤抖的举起一只手,缓缓的抚上“轻歌”的脸。而另一个“轻歌”也举起一只手,做着一样的行动,缓缓抚上她的脸。
她是人,不是鬼。
轻歌不敢肯定接下来还会不会看到更加可骇或者血腥的画面。归正闭上了眼,甚么也瞧不见了。“轻歌”有再多的戏码,也没法发挥了。
这场景,就如同照镜子普通,但是轻歌清楚的晓得,这底子就不是照镜子。她们固然面庞分歧,但劈面那人的脸部肌肉却异乎平常的生硬。在这诡异的景象下显得阴沉可骇。
无法不过一瞬之间,脚刚迈下床,她的喉咙就被一股力量生生捏住。公然,那人有了反应。“轻歌”的眼神不再惊骇和苍茫,她惨白的面庞上肌肉缓缓向上拉动,扯出一个生硬阴沉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