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儿没有说话。
坏的是皇后又病倒了。
德延在她面前再不敢放肆,却也不似马骢在时那般狗腿,只唯命是从的模样道:“恰是因为病的事情唤女学士去呢,不过是您的病。皇后娘娘挂念着让女医给您再号号脉,看病愈了没。娘娘一片情意,女学士还是快随奴婢去吧。”
琴音却俄然停下。
“宫娥们都在传,说女学士得了病好几天没上乾清宫当差了。你是那里不舒畅?”
李慕儿却在想另一个题目。
他终究要有孩子了,他的孩子,会是甚么模样?会不会和他普通,眼睛长长的,鼻梁高高的,性子温温的?她既然是后廷女学士,今后没准有幸教他些诗书也说不定呢……
进门的时候,邵太妃正在操琴。见她来了也没停下,只浅笑对她颌首,算是打了号召。
听到这两个动静时,李慕儿正在跟银耳学做女红,本就不顺的手势一下充公住,针尖深深扎进了手指。
“说是低烧咳嗽,倒不特别严峻,只是,”何文鼎歪了她一眼,“现在有着身孕,不敢随便用药。”
接连几天,皇后都派人送药来,李慕儿乖顺服下,肚中不适竟然真的不复存在。
“娘娘如何不弹了?莹中还没过够耳瘾呢。”李慕儿含着青梅,语态轻松问道。
李慕儿掐了掐喉咙不适处,蹙眉道:“文鼎,我晓得你和那些外臣一样不爱看这些。可那毕竟是皇上的家事,何况皇后有功,家人得些封赏也是应当。”
“怎就应当?张家在外头是如何的做派,朝堂之上多有群情,恐怕你也是有所耳闻的。
李慕儿也捂嘴咳了几声,才道:“这大开春的,柳絮飞舞,是轻易抱病。你瞧我这么硬的身板,这两天也喉咙发痒,老犯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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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倒是德延,说皇后有请。
李慕儿公然在他的怀里渐渐平复了下来。
终究只是抽抽鼻子嘲弄道:“嗯。”
李慕儿心生感激,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她趁送药的人不重视,用手绢蘸了药,等那人走后给何青岩写了封信,看她能不能从沾着药的手绢里辨出个大抵,判定药性。
“娘娘如何晓得我身材不适?”
好的是皇后终究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