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悄悄推了推他肩,他又顿时会心起了身,挺直了腰板坐在床沿。
她真的从未见过李慕儿这般魂不守舍的悲观模样。
银耳的空灵歌声已委宛响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李慕儿手指导了点酒杯,非常不规矩地打断她:“银耳,不要唱这个。唱我新教你的那歌词。”
窗外俄然映起炊火亮光,三人抬眼望去,天然是乾清宫殿前的天空光辉。
李慕儿再没有去乾清宫,除夕夜就热热烈闹地来了,宫中个个光彩照人,却也忙得不成开交。有的忙着筹办皇上一家的年夜饭,有的忙着筹办明日奉天殿的道贺礼。
“好啊好啊,”何文鼎看似老道,本来也是个不堪酒力的,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归正大师都顾着自个儿热烈,没人重视到这里的。”
问君何能尔,问君何所意。
银耳又冷静叹口气,说道:“姐姐,你说兄长今晚是不是一小我,他最爱喝酒,除夕夜独饮不晓得会不会孤单……”
明珠投君心,君心难窥测。
桌上很快被放满,李慕儿望着他俩行动,心中满满都是打动,主动起家给他们倒了两杯酒。倒惹得他们顿住,相互对视了一眼。
银耳正缝着一件红衣,看她痴痴盯着某处,不由感喟。这两****老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去当差,也不出门见人,就连信也不写了。明天何文鼎来找,她也只是听着不回话,出门的时候何文鼎悄悄拉过银耳叫她这几天好好照看着些,说是和皇上闹了别扭。
“姐姐,”银耳开口摸索,“彻夜是除夕,皇上定又要赏我们很多御膳,我前些天从御酒房得些好酒,早晨我陪姐姐好好喝一杯。”
李慕儿俄然轻语:“大家都会出错,我是错了,可你如何能将我通盘否定?郑弓足出错,你不动她,皇后出错,你护着她。可为何轮到我,却换来你这般仇怒?你对世人皆仁慈,为何独独对我,却如此狠绝……”
便无果。”
非圣贤,孰能无过。
银耳忙反握住她手,“姐姐,我不是这个意义。你喜好如何样,银耳都情愿陪着你的。但是看你这么闷闷不乐,银耳内心头也不好受,如果姐姐不欢畅留在宫里,为何不求了皇上,回兄长家住几天呢?”
无因。
他竟忘了去追她。
也没有勇气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