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骢一面笑着答她的话,心中却在思考,他不能不做些甚么,傻傻等着人来害她。
皇后倒也不拦着,持续浅笑朝那女子问道:“你说你是沈琼莲?那本宫就不明白了,跪在你身边的女学士,又是谁?”
朱祐樘一进门,世人纷繁施礼问安,她却恍若未闻,就那样痴痴地跪着,低着头不看任何人。
不是李慕儿在回话。
她没有回嘴,统统人都堕入了沉默。就连马骢也不敢说话。他一不能越界在这后廷多话,二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透露她的身份,只好寄但愿于朱祐樘。
何文鼎这才反应过来,几步上前站到李慕儿身后帮她说话:“娘娘,这此中不知起了甚么曲解。宫内里上高低下,谁不熟谙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女学士沈琼莲?”他决计将得力二字咬得重些,“臣虽眼拙,却与女学士****一同在皇上跟前儿当差,不会认错。清楚这位才是,皇上钦点的女学士。”
但见她身边的女子得令昂首,恭谨答道:“奴婢沈氏琼莲,字莹中,浙江乌程人士。”
马骢忙借口不宜扰了后宫平静而辞职。
朱祐樘闻言神采乌青,怔怔站了半晌,才开口对马骢解释道:“朕不是不想护着她,只是……”
“皇上是指,哪位女学士?”皇后眼睛飘向底下跪着的两个女人。
朱祐樘从太皇太后的清宁宫请完安出来的时候,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他挥退了身边打伞的小厮,单独走着,一起上如有所思,走得极慢。
马骢照实禀告了赵掌司的死以及昨晚的事,末端还加了句:“皇上,臣不晓得你们之间产生了甚么,或是做了甚么商定。臣只晓得,这些事都不是偶尔的,她在那儿多待一天,就多一份伤害。皇上没有半分行动,只会放纵的她们,得寸进尺,再下毒手。”
悄悄看了眼朱祐樘,朱祐樘却似早已等着他,立即动了动嘴巴,用唇语吐出两个字:萧敬。
李慕儿惨笑,就是因着这句话,她才踏进了一个不成停歇的旋涡,越陷越深,再难自拔。
“甚么?!”朱祐樘和马骢齐齐出声。
“沈琼莲?”皇后回看朱祐樘,掩嘴轻笑了一声,又持续冲底下两人叫道,“沈琼莲,抬开端来。”
他跑到朱祐樘跟前儿,连礼都忘了行,便仓猝道:“皇上,坤宁宫探子来报,莹中被人带进了坤宁宫,现在还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