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儿放开马骢的手,悄悄拍了拍蒋伊的肩头,下认识地遁藏着兴王的目光。
“徒弟现在手都残了,还如何教你?”
李慕儿本隔着门缝,望着外头正拿羊毫宣泄,甩得满地都是墨的朱祐樘,偷偷地扬了扬眉毛,闻言转过甚来小声道:“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凶过我,申明此次我是真的做错了。”
话音未落,抬眼就看到朱祐樘如水双眸,和顺地谛视着她,“此后除了上朝和召见大臣,朕便在此办公,可好?”
君心不负卿……
戴琼莲转了一圈,俄然将视野定在画柜高处,“咦,阿谁盒子,我仿佛在乾清宫见过。”
手中细茧摩挲,马骢感觉仿佛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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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何青岩掩嘴轻笑,“你昨晚喝得不省人事,是皇上抱你返来的。”
憋了好久的话便也不由自主地吐了出来,“慕儿,对不起,我上回那样凶你,实在是因为……因为我不晓得你产生了这么多事,吃了那么多的苦。你对我不冷不热,又伤了我的兄弟,我才……哎呀,我真的是疯了才会对你发脾气……”
李慕儿在房里听到他的声音,似迎来了救星,几步跑出去,拉住他的手往房中带,还说道:“骢哥哥,别理他。”
一滴滴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打在立着她翩翩身影的水墨画作上,晕开了点点丹青,惹得她慌乱去擦。
宿醉的人,大抵最怕醒过来的时候被人问“酒醒了吗?”
门却快速被翻开。
李慕儿还未答话,他又指着满桌的文书道:“你看,朕让文鼎将奏章都搬来了,你就当给朕参谋参谋,可好?”
戴琼莲指了指画中心,“当是这对鹤,真叫活矫捷现。”
里头放着三幅画卷,被她们一一展开。
戴琼莲照她念的,逐笔誊写在角落。
“女学士,你看,冰心染玉手,白雪映蛾眉。伊人相知予,君心不负卿。”
李慕儿闭了闭眼,这才想起了昨晚的事,“是我认错人了。”
阳光照进窗户,刺得李慕儿睁不开眼来。
忙走畴昔对他说:“皇上,微臣昨夜贪酒胡言乱语,皇上大可不必当真……”
朱祐樘恍若未闻,与一向旁观着的何青岩对视一眼,相互低头抿起了嘴角。
李慕儿再听不到任何声响,耳畔只缭绕着那些昔日光阴。
“全部后宫都是朕的,朕在那里都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