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皆然。
“这会儿堵车吧。他要求司机四点去接他,估计快了。早晨去那里吃?我怕我订的饭店你看不上,没敢私行做主。”韩玉婷勉强责备。
他的心跳乱了乱,呼吸都短促了。现在的苏墨,约莫是因为要登门做客,穿着比中午更持重一些,故乡风的亚麻立领的上衣,袖口领口用了同色系的丝线绣了古朴的斑纹,低调豪华,会赏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纯手工定制的高端便服;裤子也是亚麻的中式灯笼裤,脚上踩着一双也是手工缝制的布鞋,超凡脱俗,很有些出世的道骨仙风之感。
正在屋里看书的韩玉婷打个寒噤,很不上流的骂一句艹泥马,用手推推脸皮,推出一个贤能淑德的笑容,这才做出镇静的模样吃紧出屋:“志远,如何啦?”
“看你弄得这是甚么鬼东西,毫无层次可言!”周志远指着客房,管家也闻声赶来:“少爷,您叮咛。”
谁用情深谁下天国。
谁先动情谁先输。
他她它爱我,他她它不爱我,他她它到底爱不爱我,日日夜夜几次纠结翻转。
苏墨风采绝佳的对着屋里打号召,起首问候了周志远的父母,又感激了管家,这才不慌不忙的走进客堂,涓滴没有第一次进入豪宅的不安和宽裕。
周志远急吼吼上楼,都来不及换衣,直接去了客房,他要查抄一下,确保方方面面都配得上苏墨。
在周志远把一壶普洱喝得没了色彩,去过十多趟洗手间的时候,门外终究闻声了汽车的声音。尿急的感受又上来了,不晓得是严峻的,还是真的喝太多水了,他判定先去了卫生间。
爱情中的人,不分男女,都会变成珊瑚虫,生出千万个敏感的触手随时捕获对方的情感和窜改,一个眼神,一丝皱纹,都逃不过被过分化读的运气。
撵走了韩玉婷,周志远靠在门口又细细核阅一番,确保这屋里充满了他本人的气味,像是求偶时披收回的激素味道一样,这才感觉内心稍安,回身下楼,到客堂去等苏墨上门了。
“你和苏墨约的几点?为甚么还不来?”周志远看看腕表,又冲韩玉婷开炮。
等他出来,苏墨拎着一个巨大的豪华品牌的行李箱,正在门口换鞋。
“就晓得你靠不住,我都定好了。行了,你回房间吧。”
周志远站在客房门口,刻薄的打量着屋里,半晌后,肝火冲冲的走到楼梯挂角处大喊:“韩玉婷,过来!”
这个男人,这么会打扮,层次又极佳,绝对是个弯的。周志远眼睛眯了眯,内心盘算主张要摸索出来。
“床品不要用红色,又不是旅店,换成米色亚麻的。鲜花呢?为甚么不见鲜花?别摆玫瑰百合这类烂大街的,去找文竹水仙来。另有,香薰为甚么不点上?站住,别急着走,去拿我书房那套卿明堂的线香……”,几近把全屋又重新搞了一遍,周志远这才感觉心下稍安,他就像急着讨暗恋工具欢心的毛头小子。
再度加分。周志远已经把分数打到二百了。